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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的将椒房殿都换上自己娘家人,眼线都明着织成网。
一屋子樊城腔,倒显得正经主子像个外人。
安□来的人个个手脚笨得打结,不差遣着连口水都不会给你倒,还打骂不得,到底谁才是椒房殿的主子……我记得上辈子这些话她收葡萄似的一嘟噜全向我倒出来,越说越愤懑委屈。
这次却能按捺住,可见我精神好起来,她心里也能稍稍撑得下去了。
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抱怨道:“——就没这么欺负人的。”
这般小心眼儿,倒让我忍不住笑出来,便也压低声音回道:“至少还让韶儿跟我住不是?”
她下意识驳道:“那是——”
但随即脸色便暗淡下来,沉默不语了。
——让韶儿跟我住,是苏恒的意思。
我知道她不跟我提苏恒是在顾虑些什么。
毕竟当年恩爱付流水,如今宫中人人皆知,我与苏恒已到了相看两厌的境地了——我忽然有些恶趣味的想,若让她知道苏恒最后是怎么对我的,她现在会是什么脸色。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上辈子她已跟我受尽了委屈,这辈子我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
我说:“如今是什么日子了?”
我岔开话题,她忙接口道:“初六了。”
四月初六——我说:“算起来,皇上带着刘美人回乡祭祖也已三个月了。
差不多也该回宫了吧。”
红叶默然。
片刻后,假装若无其事的答道:“原定该是今日回来的,大概误了行期。
昨日传信回来说,要初十才到。”
我点了点头,“刘美人从不失礼,这趟回来,定然给椒房殿带不少东西。
你去库里点点看,连着回礼和赏赐,一并都备下吧。”
红叶终于有些装不下去,问道:“娘娘还要赏她吗?”
我笑道:“若到时候太后赏,皇上也赏,独独我不赏,让人心里怎么想?总之先备下没错。”
红叶终究还是个懂事的,只闷声将茶盏收到托盘上,赌气道:“奴婢这就去。
多挑,挑好的,绝对不会让娘娘觉着亏待了刘碧君。”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打算告诉她,这一回我不但要赏刘碧君,还打算给她个更大的恩典。
如今我和太后是互相卡着。
我卡着她的刘碧君,她卡着我的韶儿。
太后拖得起,毕竟刘碧君是苏恒的心上人,我越为难她,苏恒便越怜惜她。
我却再不想让我的韶儿像上辈子一般受委屈,多一刻都不成。
如今我已养好了身子,这件事上,也该有所作为了。
我用过晚膳,已经熬不住睡下。
中间隐约听着外面闹腾了一阵,我知道是韶儿回来了,却恰赶上那一阵,疲乏得起不了身。
等夜深了,我缓过劲来,韶儿却又睡熟了,也只好满怀心事继续躺着。
风凉凉的吹了一晚,半夜的时候,外面打起了雷。
春雷总是比较骇人,明光一闪,巨大的声响劈下来,满殿的银器都在嗡鸣。
一阵急雨落下来,铺天盖地的“沙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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