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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那边最招人厌也最惹人怕的便是孙妈妈,若孙妈妈在跟前,只怕她们什么都不敢说。
这三个月,太后倒是没怎么在未央宫作为。
也只动了我身边几个人,将北宫门锁了而已。
未央宫到底离得远,她不能事事照料到。
苏恒那些妃子们也是不成气候的,甚至一个侍寝过的都没有,自然比不过刘碧君的风光。
太后便依旧是一副和蔼的姿态,有事只让各殿主子们自行处置了。
她放了权,没了顾忌,三个美人的行事风格便都透出来了。
梁美人殿里住的两个良人,便让她欺负得厉害。
其中一个的贴身丫头,还让梁美人寻事给撵了。
陈美人那边没什么动静。
倒是成美人那边报失了几件东西,后来又说是摔了,几个人摊钱补上了。
我只随便听了听,将我这边的规矩交代下,便放她们回去。
红叶从不问我做事的缘故,然而她还是不乐意我将孙妈妈留下,这些人一走,她便道:“一个秋娘还不够?”
我只说:“秋娘那是蚂蝗,孙妈妈不过苍蝇。
烦人是烦人,挥挥手不也就飞走了吗?”
长信殿距椒房殿有些路途,一天也只够她跑三回的。
纵然她能跑得过来,大约光爬台阶,也累得够呛。
我不信她能坚持多久。
红叶又道:“那娘娘为何不把秋娘送回太后那边?”
我笑道:“我总得让她把吸去的骨血,给我留下。”
何况太后留在椒房殿的这些人,我还想用秋娘的事一次打发了。
我前头没有成例让我依循,当年只比照着前朝的规矩,在宫里立下些法则,细节上还有很大的转圜。
不过,像是消夏供奉的分发,各殿的份例倒是没什么好钻研的。
只照着当初定下的分好就行。
小事仍旧只交给各殿处置。
红叶虽然在勾斗上迟钝,然而当年随着我和平阳在军中历练出来的,处事最利索公平,倒也不用我多费神。
只两刻钟,便已经把这几日积攒下的杂务都处置完了。
而后又喝了一盏茶,孙妈妈才从台阶下面爬上来。
看孙妈妈一心代我管了未央宫的劲头,我是真的想象不出来,太后“一行泪,一行咳嗽,念一行经”
的情形。
太后未关我禁闭,我的消息也递不出北宫门去,苏恒命她专心礼佛了,她还能一趟一趟遣人来椒房殿活蹦乱跳。
究其原因,也不过是亲疏远近、狠不狠得下心的区别。
然而我既不是苏恒的亲娘,又不是他心尖子上护着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太后偏爱在小事上维护刘碧君,果然说要给她美人的份例。
我便笑着,又让孙妈妈去清点了给太后和刘碧君的份例,而后道:“长乐宫的东西,自然是要孙妈妈分发的。”
孙妈妈便又回长信殿走了一遭。
等她再到了长信殿,便是用午膳的时候了。
苏恒又命人从宣室殿送了汤过来,我照旧当着来使的面喝的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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