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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要割便割,你若再滚下去,看我不下去揍你!”
秦远冰冷的道。
周复兴脸色煞白,“小六,你敢割了绳子,我也立时下去。
我说得出做得到,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再爬上这么一遭?”
安宁不敢再割了,趴在秦远背上大哭。
周复兴道,“三弟,你撑着口气,再往上这几步就抓到绳子了。
快呀!”
秦远眉头紧锁,拼尽全力又上了几步,好歹抓住了绳索。
周复兴这才舒了口气,慢慢放开紧抓他的手。
可秦远喘了口气摇头道,“二哥,我真的不行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周复兴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你胡说什么?”
他见秦远脸色开始发灰,确实体力不支,忽地,他似想起了什么,腾出只手从怀中掏出个香囊来,递给安宁,“这个,可以给他服下么?”
安宁接过一看,是自己当初送给他的香囊,顿时就明白了,赶紧从里面掏出雪参丸,捏破蜡丸,把丸药塞进秦远嘴里,“快服下。”
秦远依言嚼了嚼,只觉满口生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秦远道,“有没有水?”
安宁拿出一个水袋摇了摇,空了,又拿了一个摇了摇,可喜尚存一点,她忙拔开水塞喂给秦远,秦远一口饮尽。
等了片刻,他的脸色渐渐好了一些。
周复兴道,“小六,你那篓子里若无要紧东西,全部扔掉!”
除了秦远那把刀,并无什么要紧东西,安宁依言把那些东西全部扔掉。
周复兴又道,“三弟,你先上,我跟在后面。”
这样就是秦远想放弃也放弃不了了。
秦远服了药,精神提了一点起来,抓着绳子向上爬去,这样果然轻松许多,起码有个借力之处了。
到了绳头处,上面又有根绳子垂着,原来这周复兴一路下来,打了若干个桩子,放了若干条绳索。
要不哪有那么长的绳索垂下来?
周复兴走在后面,一路收着绳索。
走了一段,药力发挥,秦远渐觉得似有股柔和的力量在他四肢百骸慢慢舒展了开来,酸痛的感觉减轻了许多,感觉浑身又有了力量,他精神为之一振,见出谷有望,忽道,“小六,唱支歌吧。”
安宁一愣,“唱歌?”
“随便什么,就你昨晚哼的那支也行。”
秦远道。
安宁低头沉默了一会,开始轻轻地唱,那词儿是这样的:
“蜨蝶之遨游东园,奈何卒逢三月养子燕,接我苜蓿间,持之我入紫深宫中,行缠之傅欂栌间,雀来燕。
燕子见衔哺来,摇头鼓翼何轩奴轩!”
这词出自《蜨蝶行》,是听的二人都知道的。
只不知安宁嗓音清甜,唱起歌来如此动听。
一曲唱毕,秦远笑道,“唱得真好,你瞧我们爬得都轻快多了,还有啥曲儿,再唱来听。”
“我会的不多,我娘没教我,她不喜欢我唱歌,我只小时学过几首,你们可别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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