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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雷的胸膛在抖,一为她这种蹩脚小毛病,二为她一脸不明所以的发懵表情,看起来又好欺负又好揉。
商宁秀确实被他笑得发懵,吹哨手势原本是二指相贴抵着嘴唇,鄞京大部分权贵子弟都是这种手势,但女子做来多少显得不雅,于是喜好骑射的贵女们就传出了自己独有的办法,反咬指节吹哨,既不影响响亮,看起来也文雅一些。
被人当着面这么明目张胆地笑话,尤其这人还是个粗鲁男人,商宁秀多少有些气不顺,拧眉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是个陋习,叫人看到要笑话死的。”
穆雷见她不高兴,一边止住笑一边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开一些,嗓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示好,“别咬手,再试试,嗯?”
“……”
商宁秀被她攥着手,就这么顿住了,显然,不借手势她吹不响。
“不会了?”
男人好整以暇看着她,眼里盛着笑意,“像这样,用舌头卷起来发声,比咬手控制得好多了。”
穆雷抵着舌尖给她演示了一边,那声音轻快自然,一听就是非常轻松的状态。
商宁秀心里想跟他对着干,但确实觉得神奇,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地去看他的嘴巴,“你管得好多啊,吹哨子还有这么多讲究,响了不就行了。”
“咬手吹得费劲,而且气都散了声音根本传不远。”
穆雷一直不松手,再次吹响了口哨,这一次声音明显比之前更大了,轻易回响在山林间,没多久商宁秀就听到了马蹄声,是桑格鲁带着另一匹棕毛马跑下来了。
商宁秀没去理会炫技的男人,拍了他的手臂道:“放我下来。”
穆雷依言将人放了下来,拉了桑格鲁的缰绳,问道:“饿不饿?我捉只兔子给你烤了吃,或者回去煮汤喝?”
“这大雪天的兔子哪那么好逮,说得跟很容易似的。”
商宁秀一边腹诽着,忽然见男人蹙着眉头望向了某处,她跟着一起看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在这别动。”
保险起见穆雷还是将商宁秀抱去了马背上,然后男人自己向着前方树林的某处走了过去。
穆雷的谨慎状态让商宁秀下意识紧张起来,她拉着缰绳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怎么了?”
男人在树桩边上的小野藤上取下来了一片布条,红色的,被雪盖了一大半,是人为缠在石头上扔过来挂在这的,解开拉出来后约莫一个手掌那么长。
穆雷回来后对她说:“不能抓兔子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一趟,这不是部落里的东西。”
商宁秀的目光停留在他手里的布条上,忽然伸出手来:“你给我看看。”
穆雷用两指夹了布条递给她,商宁秀展开来仔细一看,发现刚才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人应该不是你们草原上的,这织法是蜀锦独有的,和硕国蜀地的特有技法,我也是承蒙陛下赏赐才算见过,这东西顶稀罕,每年产量就那么点,上供都是有数量的,一般平民老百姓有钱也买不着,更不可能卖到草原上来。”
她指腹摩挲着布面,点了点上面的绣着的八瓣莲,“而且这种绣纹颜色在我们中原不管哪个国家都是官家子弟才能用的,青苔绿是武官色,我猜这人应该来自和硕军营。”
知道不是那什么巴蛇部落,商宁秀的状态也就没有太紧张,她刚才并没有看到穆雷是从石头上解下来的,只当是挂在了树枝上,她将布料还到了他手上,感慨道:“这么稀罕的东西,就这么被树枝子挂破了,暴殄天物。”
“和硕的军营?”
穆雷像是从这几个字里想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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