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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渺瘪瘪嘴,“但那铁笼连着机关陷阱,底下是块活板,我拆笼子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
那里面有个不断来回滚动的铁球,还有地刺跟暗箭,我被困了一整日,力竭受伤,被回来的方鸿轩抓了个正着。”
说罢又偷偷瞥了眼迟鹤亭,见他眉头紧锁,神色不悦,赶紧小声道:“是我多此一举。
阿迟,对不起……”
“嗯?道什么歉,做得好。”
迟某人回过神来,颇为遗憾道,“若你真将那人杀了,恐怕此时方鸿轩已经死一半了。”
顾渺:“?”
顾渺不明就里地眨眨眼睛,满是惊讶,混杂着还未来得及退去的愧疚,看得迟鹤亭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简单地解释了两句。
“哦哦、哦……哦哦哦……”
顾渺很认真地听完了,发问道,“照这么说,当年在玉龙山脉重伤的少宗主被炼成了同命人,到如今该有四十几了,可为何看起来比方鸿轩还要年轻?”
“年轻?”
迟鹤亭一头雾水,“那人很年轻?三水,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记得很清楚。”
顾渺笃定道,“躺在棺材里的那个,比后面进来抓我的方鸿轩要年轻许多,估摸着差个……五六年吧。”
这回轮到迟鹤亭糊涂了,喃喃道:“难不成方鸿轩还有个弟弟?不,不可能。
我被当作药童送来黑山时,方鸿轩还在服丧。
听说那位少宗主回来后没熬过一个月便死了,之后……”
之后便被刻意抹去了存在的痕迹,除了玄宗密史上的寥寥几笔和一场隆重的葬礼,再无其他。
迟鹤亭突然打了个寒颤。
不过是个过世的少宗主,为何一定要将他存在过的痕迹尽数抹消?若说兄弟相争,厌恶至斯,又为何偏偏要留下他的子嗣,百般疼宠?以隆重的葬礼宣告死亡,再细细毁去所有过往痕迹,不可谓不欲盖弥彰,瞒天过海。
……躺在棺材里的人,到底是谁?迟鹤亭越想越觉难以置信,正要开口,却听短廊里有人不紧不慢地叩了叩墙,“笃笃”
两声后,道:“时间到了,鹤亭。”
顾渺登时紧张起来:“阿迟,不要信他!”
迟鹤亭把剩下的六味丸连同蝴蝶坠子一块儿塞进他手里,安慰道:“等我。”
“阿迟!”
顾渺抓了个空,被锁链一拽,又疼得缩回角落去,从牙缝里挤出打着颤儿的字,“他肯定在骗你……别信他,阿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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