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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至于陆棠鸢变了脸色,刚才还在许诺结亲的事情不是嘛,上一句话是喜欢,下一句话就是厌恶,为什么?他不甘示弱,“不吃!
就不吃!
为什么,你说过不要让别人知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喜欢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阿枭强硬到一半就开始抽噎、咳血,不连贯,没逻辑,只剩了直白的委屈,“我不知道你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说喜欢我,又不抱我,嫌弃我,打我”
“你怎么会是喜欢我呢,可你又说你喜欢我。”
阿枭在陆棠鸢的手里侧垂着头,血泪横流,悲伤融进眼睛里后,平时那份痴傻都没了,让陆棠鸢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阿枭妥协“你!”
陆棠鸢紧了紧手里的衣料,长舒一口气,把阿枭摔回床上,任他又咳呛出一大口暗色血液来。
阿枭的呼吸声很重,咳呛声断断续续总也不停,陆棠鸢就在一旁站着,看着,心里琢磨着。
阿枭还在轻声追问着,“你喜欢别人了吗”
明明呼吸都费力,却不肯罢休,他回想着苏小姐的样貌,“你喜欢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个子小小的,肩膀窄窄的”
“我也白白的,眼睛大大的。”
他对比着自己与苏小姐的样貌,好像他的个子过于高大了些,“那殿下把我的腿和胳膊砍断吧,我也个子小小的,你就不打我了。”
陆棠鸢本是忍着他的胡言乱语平复情绪,听到这一句却怪异地来了兴趣,回神道:“是吗?你当真的愿意自断手脚?”
阿枭也像找到了出路,想像王诚一样,去高声回应,去坚定地表达忠心,可他太疼了,连发出声音都是奢望,哪能再去表达热烈呢。
他的声音因咳血变得沙哑,找不见少年的清亮,“我愿意,我愿意的,殿下。”
“好啊。”
陆棠鸢向来不是相信花言巧语的人,他伸手抽出床榻木板夹层里的暗剑,虚虚地比量在阿枭的肩头,“从这里?还是从这里?”
陆棠鸢厌恶言而无信和空口白牙乱承诺,他并不喜欢爱说漂亮话的下属。
做得出漂亮事,才配说漂亮话,给他带来无谓期待的人,都要为自己的夸大其词付出代价。
他已然知晓阿枭的聪明,却不知道,阿枭还没聪明到会欺骗,也没动摇过对他的忠心。
看见落在肩头的剑刃,不仅看不出丝毫惧色,还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好像终于挽回了陆棠鸢的心一般。
陆棠鸢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上游刃有余的戏谑瞬间转为诧异,“你真愿意?”
阿枭表情满足,笑盈盈的,“殿下能喜欢我就好。”
陆棠鸢第一次举着剑感到无所适从,他突然想到落月和王诚。
他曾以为世界上不会再有比落月和王诚对他更忠心的人,即使是他使了许多手段,做了许多假象,才换来了现在这种可以肆意挥霍的忠诚。
可是眼前有了阿枭,任打任骂,清醒地被利用,叫他不必遮掩自己的任何性格缺陷,仅凭真实而丑陋的陆棠鸢,就能得到如此动人的忠诚。
他不自觉地问出了那句酸牙的话,“阿枭,你究竟喜欢本宫什么。”
问完他自己都热了脸,恼自己,愤愤地将剑插回了木塌的机关,背着阿枭坐在了床沿上。
被褥上还有阿枭的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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