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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鸢松了一口气,抬手拍拍阿枭的脸颊,“你可满意了?”
阿枭难掩喜悦,却还是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口型道:你明天还不是要同别人行结亲礼。
“那你还要本宫怎样?你与苏小姐差这么大身量,本宫还能让你穿上嫁衣替她行礼不成?”
阿枭突然红了耳根:殿下不用那样,洞房就好啦。
陆棠鸢:“你说什么?!”
成亲(一更)还有外人在,陆棠鸢不想在这里继续说这些丢人事,要不是别无他法,他绝不会在第三人面前给阿枭一个名分,就连落月与王诚面前都不会。
他背手转身,走出门外,“苏小姐早些歇息吧,身体要紧,明日本宫会命人去宫中请太医到我府上,府上的银钱,苏小姐随意。”
“殿下大恩,小女定此生不忘,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
苏自霖伏地跪拜,虽因身体虚弱声音不大,但语气里的坚定不容置疑。
“你只管扮好本宫的妻子,堵住那些用断袖来议论本宫的嘴。”
言罢不多废话,给阿枭使了一个眼色,双双隐匿进夜色中。
晨光初露,宾客满院,天子亲临。
当朝九殿下的婚宴,是整个京城排面最大的,一直到过了子时,最后一位宾客才带着酒气扶墙而出。
不少人是真的恭贺九殿下终于觅得良人,但没有人知道,新娘并没有被抬入九殿下的寝殿,而是在近处的另一间。
新娘的盖头不是九殿下掀开,新娘的喜袍也不是九殿下解开,相应的,九殿下亦然。
正殿内室里,陆棠鸢一身红袍绣金,坐在床榻边沿同阿枭对峙着,阿枭拿了一块七扭八歪的抽丝的红纱,非要给他盖上。
这是阿枭从床头帷幔上扯下来的,想扯成四四方方的样子,到手却是圆不溜秋的一块,他不会用金线织就鸳鸯图,就只能用手抽了几分根线,红纱出现了几条因为抽丝蔓延出的线条,便是他绣上的龙凤呈祥。
他自己做的,百般欢喜地拿到陆棠鸢面前。
却被陆棠鸢挑剑刺破甩到了一边。
“本宫的话你可曾记在心里?就这破布也配拿到本宫面前,荒唐。”
阿枭的笑僵在了脸上,“殿下掀盖头,洞房。”
“改日吧。”
陆棠鸢也长了记性,说话不那么直白难听,“今日本宫饮酒宴客,实在太累了,你莫要勉强本宫。”
阿枭把被刺破的红纱捡起来,拍了拍尘灰,笼在掌心里。
他仔细看了会儿陆棠鸢的模样,酒气有,醉意没有,挺拔的样子也不像疲累。
便凑近了些,坚持把红纱递过去,“不信你鬼话。”
陆棠鸢蹙眉,“跟谁学的这些话?”
阿枭使劲摇头,像个甩水的小狗似的,“不听你打岔。”
陆棠鸢:“”
陆棠鸢看着阿枭手里的红纱,破破烂烂的,实在看不上眼,哪怕把他身上的喜袍剪了,都比这一块好接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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