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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方有三尺高台,台上坐着七八个人,正当间则是个耄耋老人。
钟妙领着人上前去,躬身行礼:“家主,诸位长老,人带来了。”
说完她走上台去,到了一个女子的身后站着。
沈溪山停步台下,一眼扫过去,就将人认了个全。
当间坐着的便是钟氏家主,名唤钟懿盛。
他左手边坐着嫡长子,即钟慕鱼与钟浔之的父亲,名为钟昌薪。
右手边则是寒天宗的宗主,严仁立。
其余几个,便是寒天宗和钟氏的长老,人并未到全,是以只有七八个人,来的不是青璃,他们就如此随意接待了。
沈溪山并未揖礼,反而是回身望了一下,视线寻找。
众人纷纷转头,就见走在最后的梁檀默默走出队伍,往前而来。
沈溪山表面上的礼数向来周全,队中既有了师长,他自然不会越俎代庖。
另沈溪山作为仙盟第一剑修,名声如此大的弟子,他的态度即是仙盟的态度。
意为不管你钟氏如何看不起这个女婿,梁檀在仙盟的地位仍然是有的,让沈溪山都尊敬相待。
宋小河黏师父黏得紧,梁檀走前就叮嘱了她一句老实站好,随后独身一人到前头来,对台上众人揖礼道:“晚辈梁檀,携仙盟弟子拜见诸位前辈。”
而后沈溪山与众人一同行礼。
钟氏家主钟懿盛慈祥地笑起来,虽看起来年岁高,但声音仍旧洪亮如钟,中气十足,说道:“子敬,倒是有许多年不见你了。”
他儿子钟昌薪也道:“这次你是自己来的?为何没带着慕鱼?”
梁檀答:“慕鱼身子见不得风,经不住长途奔波,只写了信托了小婿带来。”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
两人却无一人接,那中年男子说:“不必拘礼,你来了这就是回了自己家,这些家事稍后再说。”
梁檀面色并无变化,低眉顺眼,看起来乖顺到了懦弱的地步,应了一声,又将信收起来。
此时另有一生得相当妩媚的女子接话,“素日听闻仙盟沈溪山的剑了得,被奉为人间少剑仙,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模样生得这样俊,可娶妻成家了?”
这是钟氏的八大长老之一,钟岭。
说着其他人就一并笑起来,那老人道:“怎么?又给开始给你的孙女物色女婿了?旁人还行,但若是找这小子,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心思。”
钟岭道:“如何不能?我家妙儿出落得这般出众,配沈家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说是不是?”
钟岭笑得和蔼,盯着沈溪山问。
第二道菜送到沈溪山的面前。
沈溪山道弯了弯眼睛,笑得如沐春风:“前辈说笑,晚辈修无情道,如何娶妻?”
“依我看这无情道有什么可修的,倒不如你入赘到()我钟氏来,往后的日子便天天都是活色生香。”
钟岭说道:“合欢道修得好,一样能飞升,又不只有你们无情道厉害。”
钟岭修的正是合欢道,大庭广众之下大谈男欢女爱,不觉有异。
听得殿内其他年轻的男女弟子皆红了脸,悄悄掩面,低低议论。
就连钟妙也羞赧,小声唤道:“祖母,别拿孙儿逗乐了。”
沈溪山面色如常,搬出父母应对,“晚辈是家中独子,入赘一事还需过问爹娘才行。”
钟岭抚了抚长发,红唇轻启:“那我得空了便传信去江南,探探你爹娘的口风。”
听起来像是答应了,实际却借着含糊其词将这事揭过,毕竟钟岭不可能真的传信江南询问沈溪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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