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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河最后还是选择了睡觉,将那些衣裳扔到了一旁,闷着头就往被褥里钻。
沈溪山算是发现了,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宋小河的选择。
他将锦盒都合上,本想放在宋小河的枕头边,但又怕她恼怒之下迁怒这些衣裳,于是暂时收了起来。
宋小河已经闭上了眼睛,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边角都压在了身下,躺得笔直,一动不动。
但沈溪山知道她没睡着。
他站在床边,低眸看了宋小河片刻,本有话要说,但这一眼就看了好一会儿。
装睡的宋小河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睁眼瞪他,“你没别的事做吗?别站在这里……看我。”
沈溪山十分平静,没有被逮到的尴尬,只道:“在酉时前你不会入睡,我去找些东西给你打发时间,你要什么?”
宋小河道:“不用,我会睡着。”
沈溪山:“你不会。”
宋小河只觉得沈溪山就是一门心思要惹她生气,总是用话来反驳她。
他扮成沈策那会儿的确也是这个脾气,但不会过多干涉她道事,现在倒好,不仅把她关在这里,还管起她什么时辰睡觉了。
宋小河气愤地卷着被褥,翻身背对着他,“不用你管!”
她只要一闭眼就能睡着,这段日子总是这样。
沈溪山也不与她争执了,转身下了莲花台,回到池子边的矮桌旁,继续翻阅那些书籍。
灵泉殿再次安静下来,两人一上一下,互不干扰。
宋小河躺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沈溪山说她睡不着了。
她闭着眼睛,眉心间隐隐有一抹微弱的金光时不时闪一下,于是她的意识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清醒,完全无法入睡。
是沈溪山先前在她眉间点的那一下,做了手脚。
宋小河在床上辗转反侧,努力了很久都无法入睡,最后一下翻身坐起,怒气冲冲地喊道:“沈溪山!”
沈溪山从书卷中抬头望她。
宋小河生气地下了床榻,赤脚踩在白玉莲花台上,顺着阶梯往下走,说道:“我不陪你玩了,要回去!”
沈溪山听闻,笑了一下,心说原来在宋小河的眼里,这是在陪他玩?他唤道:“缚灵。”
随着他言咒一出,织金的绳子便出现在宋小河的脚踝上,一直连到床榻的栏杆处,一下就将宋小河的脚步止住了。
“你竟然给我栓了绳子?!”
宋小河在台阶上坐下来,双手将绳子一拽,气愤地用力拽着。
沈溪山就从后面走上来,说:“缚灵绳有多结实,你先前不都知道了,为何还白费力气?”
宋小河回身,怒声抗议,“放我出去,我要去盟主那里状告你!”
沈溪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若是你能出去,随意去告。”
宋小河纵身扑过去,攥起拳头高高扬起,要与他决一死战,却正被沈溪山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的拳头受制,只能落在沈溪山的肩头和后背,犹不解气,后来干脆上嘴啃咬,将不能睡觉的气全撒在他身上。
然而这些对沈溪山来说却没有一点伤害,他一把就宋小河给抱了起来,踩着白玉阶往上,任由宋小河在怀中闹腾,他的脚步也是稳当的。
将宋小河放回床榻上,自个往床沿一坐,摸出一个浸满水的湿锦布,捏着她的脚踝抬起来。
宋小河大为恼怒,踢腾着脚,恨不得将双腿变成一条鱼尾,用鱼尾巴扇死沈溪山解恨。
然而她的扑腾没有任何用处,沈溪山变得极其有耐心,攥着她一条脚踝等她扑腾累了,这才将锦布贴上去,给她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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