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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不是奶奶,是住他们隔壁,平时跟奶奶关系很好的邹奶奶。
然而听清楚她说的话以后,曲之意整个人都懵了。
“你听到没有啊之意?赶紧回来晓得不。”
丁宴澄看到曲之意往旁边走,就跟了过来,自然是也听到了刚才邹奶奶在电话里说的话,他连忙拿过手机:“好,你们先送奶奶去医院,我们现在就赶回来,有事情及时打电话沟通。”
“要得要得,快点儿哈。”
挂断电话,丁宴澄草草和戴映雪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拉着还发懵的曲之意直往屋里跑。
这会儿也顾不上去收拾东西什么的了,只拿上重要的身份证件就走。
来时他们坐的楚岑租来的车,现在要走,楚岑找来车钥匙给他们:“后备箱还有一桶油,路上不够就加进去,那些汽油够你们到机场的。”
毛安娜忧心忡忡:“不能明天再走吗?这么晚了,开夜路不安全。”
丁宴澄感激地接过车钥匙:“等不到天亮了,不过,车开走了你们怎么办?”
楚岑“啧”
了一声:“这有什么,既然着急,就赶紧出发吧,路上小心点。”
“好,等后面有机会再答谢你们。”
楚岑和毛安娜笑着点头,让他们赶紧走。
路上,丁宴澄一边开车,一边在手机上查机票,算着时间买了两张。
曲之意坐在副驾,低着头,像是丢了魂一样。
丁宴澄放下手机握住他的手,冰凉的:“之意?”
曲之意始终不说话,丁宴澄要牵手就让他牵,要摸他脸也让他摸,什么反应都没有,看得丁宴澄心都揪着的:“之意,你别这样,电话里只说是摔了一跤,说不定没多严重。”
“嗯”
曲之意囫囵着点头,一颗晶莹的眼泪落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
从接电话到现在,他脑子里都像是在打雷一样,听不见东西,也看不清东西,只有一句话不断在他耳朵边上盘旋。
丁宴澄安慰地摸他的头,窗外树影恍如倾倒的大厦往后倒退,曲之意吸了吸鼻子,眼泪越掉越多,最后低声抽泣起来。
白色的suv在幽静小路上靠边停了下来,丁宴澄解开安全带,抱住曲之意,手掌轻拍他后,曲之意把脸埋进丁宴澄的肩膀里,眼泪将衣服染成一片深色。
丁宴澄轻声道:“哭一哭也好,你要是憋着,我反而还要担心。”
车外寂静得很,除了小路旁额尔古纳河的潺潺流水声,再没有别的,月光透过挡风玻璃,无声安慰伤心流泪的人。
车子抵达机场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丁宴澄掐着时间买的机票,一下车就登机,上飞机前,他把车子的位置信息发给了楚岑,然后就不再看手机了。
因为不是出行旺季,班次又早,所以这趟航班没有多少乘客,他们坐在前排,连着四排都没有人坐,丁宴澄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曲之意:“喝点水,眼睛肿得像发面的馒头,喝两口,补充补充水分。”
曲之意抿唇,本来没有想哭的感觉了,被他这样一说,又红了眼眶,他拿过水瓶仰头喝了大半瓶。
喝完,曲之意抬手揉了下眼睛,神情哀恸地盯着前面一处看:“我应该跟你说过吧,我是跟着我奶奶长大的。”
丁宴澄点头:“之前吃饭的时候,你说起过,你父母离婚了,一开始跟你妈妈,后来跟的奶奶。”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曲之意抬头,吸气的时候都是颤抖的:“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没见过我爸,听说他跟我妈离婚后,就又重新找了人,以前奶奶每次说起他都很生气,妈妈去世以后,她就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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