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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周珵回答,王元生又来插嘴。
“什么当年案件?什么重启调查?”
王元生有些焦急,又有些生气,“小珵,咱们一家人都团聚了,你还掺和那些事干什么呢?”
周珵淡淡道:“我二弟是当年绑架案的受害人受害者之一,关于当年事件的真相,我还有一些疑问。”
王元生啪的一声拍下筷子:“我不同意!”
“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征求谁的同意。”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的父亲!”
周珵没有正面反驳,而是道:“无论是谁,一个人不该干涉另一个成年人的决定,不是吗?”
“胡闹!”
王元生震怒,“小珵,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我和你妈辛苦这么多年创下的这偌大家业,将来都要交到你的手中,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辞掉你那不入流的演员工作,好好地回到公司实习,日后好带领公司继续往前走。
而且我有些话不得不说……”
“小珵,从你搬到家里来到现在,我和你妈日日关心,处处忍让,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心结,让你始终不能接受我们?”
王元生看着他的目光沉痛又失望,像是被周珵的冷漠伤透了心,“咱们是一家人,血浓于水,你难道恨我们吗?”
周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自幼被周爷爷抚养长大,和两个弟弟相依为命,他们才是我最亲近的人。
所以当年的事情我必须查清楚,对你们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但我并不会因此改变我的决定。”
王元生怒气冲冲上了楼,田秀芹期期艾艾,劝说周珵去认个错,被周珵直接拒绝,因此也憋着一肚子气走了。
家中的气氛因此跌落冰点,但也因此,周珵不能让周行独自留在这个家里——刚跟王元生夫妻闹翻,周珵怕他们把气撒在周行身上。
次日一早,周珵带着周行前去与耿全亮会合,一同去往当年邪修飞云杀害七十多名少男少女的废弃工厂。
路上,耿全亮对周珵讲了最近这段时间的进展。
他们对所有检验出来的非亲生幸存者进行了询问,没有问出更多的线索,不排除有人像邵心怡那样刻意隐瞒,只不过,调查所没有权限做更多的审讯,毕竟,除了孟茹和邵心怡以外,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其他人也知情。
“话说回来,有几个是肯定不知情的,就像那个黎岫,他显然真的认为自己是黎家夫妇俩的亲生儿子。”
耿全亮咂咂嘴,“他甚至比他父母还不能接受现实。”
从冒名顶替的子女们这里得不到线索,调查所就从孟茹豢养的邪修那里入手,倒是找到了几个类似的修士,商易之的消息来源,就是那几个修士中的一个。
“他们嘴很硬,我们请了微表情专家才得到一点线索,他们都对当年飞云的案子有心理波动。
但飞云当年出没的地点当中,有明确痕迹的,也就那座废弃工厂。”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当年的废弃工厂,裸露的钢架、破碎的墙体,宛如巨型野兽的尸骨蹲踞在荒野中。
这座屠宰厂建设于六七十年代,规模并不大,主要承担附近县乡农户们养殖的牲畜屠宰,后来在改革浪潮中逐渐没落,城镇化进程又让这里的位置变得偏远,没有开发的价值。
后来三十多年前被飞云给当做了杀人现场,就更不可能动迁,所以,直至今日,工厂还是以前的旧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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