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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后不知,从上云京到北境,一路上山路险峻,总有盗匪出没,此事得寻一个对路途熟悉之人方可。”
一位大臣出列道。
恰巧,科举之前,江照雪就曾被云有行哄骗出京一路北上,对路途算得上有经验。
可他认为顺理成章之事,却被萧濯强硬否决。
待大臣都纷纷告退,江照雪方才冷声质问:“为何我不可以去?不过是送一趟粮草,比起派一个废物,不如我去。”
“你是朕的君后,怎可离宫?”
萧濯怒气未消,“朕不管,后宫不可干政,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朕身边。”
江照雪冷笑:“萧濯,你莫不是真把我当成一个离了你就活不了的金丝雀了?别说送粮草,便是上战场帮云有行排兵布阵,我照样当得。”
萧濯豁然起身,打横将他抱起就往内殿走去,不顾他手里被打翻在地的碗碟。
逐月节本是团圆的日子,可他连精心准备的膳食都未来得及与心爱之人享用,就被对方禁锢在榻上,只能从窗棂的间隙间瞧见一轮圆月。
“阿雪在看什么?月亮么?”
耳边是男人混账的笑声,“月亮哪有阿雪白啊?”
过了一会,又笑着补了一句,“也没有阿雪软。”
分明已经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可萧濯在床事上仍旧横冲直撞,仿佛和风细雨永远不能满足他的欲望。
江照雪被逼出眼泪时,心头头一次诞生了怀疑。
这般折腾他,竟只是因为他念了别的男人的名讳,只因为他表露出要离宫的念头,萧濯真的爱他么?
但意乱情迷间,他看见帝王满眼痴缠只装得下他一人的眼睛,又认为定是爱的。
只有爱,才会是唯一吧?
回忆逐渐淡去,江照雪酒也渐渐醒了。
近在咫尺的男人,与回忆里的面孔逐渐重合。
他面无表情抬脚,将人踹下了榻。
“陛下光临相府,臣有失远迎。”
他敷衍又冷淡地开口,垂眼睥睨萧濯。
萧濯神色莫名爬起来,重新爬上床榻,与他四目相对,“你方才念了云有行的名字,你在想什么?”
逐月节想起的人,都是重要之人。
所以在江照雪心里,云有行比他都要重要。
“我想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江照雪拧眉,扭头躲过他过分炙热的鼻息,面色虽冷淡,但酒气未完全消散,面颊还染着红霞,“即便你是天子,也无权干涉臣子的私事。”
萧濯眼中妒火中烧,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一手扣在江照雪后颈,蓦然低下头,唇瓣含住了那纤细脖颈间突出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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