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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景稚童恍然悟（第3页）

程苡簌转身，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晚饭之前，卫贺来了不忘阁。

凝兮领着他四处逛了逛，如今梅花已谢，院落四周空余枯枝几许，倒是辰湖水边的几株粉瓣海棠开得正艳，可惜香气极淡几乎没有，不如冬季梅花绽开那般满院飘香。

“凝兮姐姐，母妃允我来此找你，说是可以吃了晚饭后再回去。”

卫贺笑得很开心，他是皇上最小的儿子，本应极受宠爱，但因着家族败落，并不得皇上看重。

二哥三哥整日忙于政事，四姐姐性格恬淡不喜交际，唯有五姐姐，往日里常来探望。

“正好，让阿贺尝一尝我们齐蒙的特色吃食。”

凝兮抚了抚卫贺的头发，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懂事又好看的小孩。

拾玖擅烹饪，凝兮吩咐她做一桌精致可口的菜肴，自己则是拉着卫贺讲起了和亲前后的故事。

“真的吗？我只见过皇宫中的四方高墙。

虽然幼年时出过宫，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没想到竟有这么广阔美丽的地方！”

卫贺感叹道。

“当然是真的，那处名叫白榆下，是我起的名字。

若有机会，定要带你去看看。”

凝兮拿来纸笔，十分不形象地画着白榆下的盛景。

复又嫌弃自己画技拙劣，遗恨道：“算了算了，画不出来。

不过也是遗憾，我只见过春夏的白榆下，不知秋天黄叶打底、冬季满目白雪时又是什么模样。”

“凝兮姐姐不必惆怅，正因为你来了昉都，才会见到这里的秋冬，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卫贺语重心长道。

见他这副小大人的模样，凝兮捏捏他的脸道：“难为你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

“都是母妃教我的。”

凝兮心中暗暗赞叹，清妃娘娘果真是个妙人。

卫贺又问道：“凝兮姐姐，齐蒙还有什么好玩的呀？”

凝兮思考片刻，答道：“那可多了去了。

齐蒙人信奉天神，每逢节日，会举行盛大的祈福仪式。

阿贺可曾见过能够满足人们心愿的嘉树？哦我忘了你应该见过，南殿就有一棵，是曦微郡主种下的。”

谁知卫贺却摇了摇头：“并未见过，母妃没提起过谁是曦微郡主。”

“那可能是因为你还小吧。

曦微郡主是我的表姑母，二十多年前，她代表齐蒙来北恒和亲，但是不幸地死掉了。

嘉树是她带过来的，种在南边一处废弃宫殿里，如今长得极好。”

凝兮并无避讳。

卫贺闻言，小脸垮下来，撇着嘴安慰道：“原来如此，凝兮姐姐别伤心，逝者已矣。”

凝兮笑着说：“没事，曦微表姑的过去我们无从探索，盼她早登极乐。”

“凝兮姐姐，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卫贺坐在凝兮旁边，像凝兮一样双手托着脸。

“你想听什么类型的故事？”

“听母妃说，我外祖父曾经官拜宰相，那是好大好大的官儿，你们齐蒙有什么大官儿呀？”

卫贺好奇道。

凝兮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她其实也记不太清楚，“前朝的具体事儿我不怎么知晓，但我曾在一本奇书中看到过一个神奇的选官制度，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