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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巡道:“兴许得明天了,你先睡。”
赫巡走出门后,房内便只剩下云楚一人。
她坐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
如今她只恨当初以为赫巡死了,没有在赫宴身上多套点话,不然怎么说现在也是有用的,至少不会那么被动。
房内寂静,床上仍然有赫巡的气息,她仍然没有下床沐浴,就这样裹紧了被子,然后担心着担心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思绪开始迷离,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满目的大火,赫巡带着她上马,然后两个人逃出京城,还真的去某个山头占山为王当起了山大王。
满山苍翠,绿草茵茵,一切都十分和谐。
一开始倒还算不错,她与赫巡恩恩爱爱,直到他们俩花光了银子。
赫巡靠在床上,道:“我又不知道怎么挣钱,我以前哪里用考虑这个问题。”
赫巡从小到大都是个大少爷,他只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还不知道柴米盐油贵,于是挣钱一事就落在了她这个弱女子身上。
她气坏了,但是没办法。
挣不到钱,赫巡就不理她。
后来他们好不容易挣到银子,结果在某一天,那座山被士兵团团围住,原来是宫里的人追到了这里,她跟赫成了对苦命鸳鸯,双双奔赴黄泉。
云楚早上醒过来以后,还沉浸在这里的梦里半天没有缓过神,这个梦实在是余威不小,甚至等到她用过晚膳,仍然在后怕。
赫巡应该不是那种会叫她一个弱女子挣钱的人吧?
中午时,赫巡仍旧未曾回来。
她闲来无事,就出去走走,因为这处院子算不得大,她身边也没跟丫鬟。
才出门,她就撞见了过来打扫房间的粗使丫头,原她也没有没怎么注意,直到这人从她身侧走过时,动作极为隐秘的强行塞给她一个玉瓶。
云楚直接愣住,将玉瓶扣在手里,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人恐怕是从外面混进来了,她原想直接叫她,可想了想还是没有打草惊蛇,装模作样的收了玉瓶然后回了房间。
刚进门,她甚至连门都没关就直接坐在凳子上将玉瓶拿了出来,触感冰凉,瓶塞竟是一张小纸,纸上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择机而动。
是赫宴的字,因为在此之前她被迫收了不少赫宴的情笺,识得他的字。
玉瓶内是药粉。
不难猜测,赫宴已经知道她现在就是跟赫巡在一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方便对赫巡动手,所以才让她给他下毒。
她已有半个多月未曾了解过外界,但赫宴既然都已经知道赫巡在哪,但仍然没有动手,这就意味着他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如今赫宴已经传消息给她让她给赫巡下毒,恐怕是打定主意不会放过赫巡。
赫巡再怎么说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既然没死,理所应当就是他即位,就算现在朝堂几乎一边倒的拥护赫宴,但等到赫巡现身,局势如何还真的难说。
至少她能保证让明氏完全现在赫巡这一边,真要争起来,鹿死谁手尚且未知。
她捏紧玉瓶,心中想着应该怎么办。
而这时,赫巡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掀开帘子,道:“在干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云楚手中还捏着玉瓶,那张小纸就放在她的手边。
云楚本就没想瞒着赫巡,不然她也不会这么随意的就打开玉瓶,但她怕赫巡多想,下意识就要解释。
可赫巡就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一样,继续道:“你在这也待了有半个多月了。”
云楚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你的家人好像很担心你,这段日子都快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了,如果你要是想回去,我…不会拦你的。”
云楚默了默,赫巡也未曾出声,给她自己思考的时间。
这段日子仿佛一场梦。
隔了一会,云楚道:“我确实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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