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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他饿极了,只觉得那碗面汤头调的鲜香浓郁,白皙细长的面条滑溜溜,香甜香甜的,好吃得让他一时忘记了害怕。
他咂摸咂摸嘴,回想着那晚吃到的素面,仿若这嘴里还余着汤面的丰腴滋味。
他有点想谢见君了。
—————合计着云胡怕是快回来了,谢见君开始忙活晚上的吃食。
晌午吃饭的时候,满崽嚷嚷着想吃素面,正巧昨日云胡新磨了两兜子白面,预备着过年这几日吃,他舀出两勺,又掺了些杂面,擀了点面条晾在竹篾上,晚些时候,简单来煮个阳春面。
他洗净手,正要回卧房将小满崽唤起来,已是睡了有一个时辰了,再睡下去,恐怕夜里都要陪他熬鹰。
“见君!”
院子外忽而传来里长谢礼的声音。
谢见君应声,立时快走两步拉开门闩,要迎谢礼进门。
“不进了不进了,我来就是有件事儿同你说。”
谢礼摆手拒绝道,“见君,年前祭祖的事儿你可知道?”
“祭祖……”
谢见君低声重复道,谢礼不提,他都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这古人讲究慎终追远,年节都得备礼去祭拜先人,只是谢三当年是从别的地方逃荒过来,落在福水村的,分家多年,又不曾同旁人来往过,自是已经寻不着祖先的根儿了。
不过,快要过年了,他带着满崽,去后山祭拜下原主和原主爹娘倒也是应该的。
谢礼没注意到谢见君略微不自然的神色,担心他年纪小,不懂祭祖的礼节,便自顾自叮嘱起来,“这往年祭祖都是芸娘操办的,如今她人已经不在了,今年这担子就落在你身上了,你可得好好弄。
咱村里人祭祖倒不用多麻烦,你备下些饭菜,几盏酒,到你爹娘坟前添把土,磕上几个头,再烧点纸念叨念叨就行,若是有旁个不懂的,只管去寻我便是。”
“劳烦礼叔跑这一趟,见君知晓了。”
谢见君道谢,临着过年还有五日,待他备好贡品和黄纸,就带着满崽上山一趟。
谢礼传了话,没多留就离开了。
谢见君送他出了门,往村口方向张望了两眼,没见着云胡的身影,回身又将门闩拉上。
云胡回来时,暮色渐沉,灼灼余晖将整个村子都镀上了一层金黄。
俩人在小路上分开,他拎着今日集市上买来的杂货急匆匆往家里走,手上沉甸甸的,脚步却是轻快。
推开院门,灶房的烟囱里飘起炊烟袅袅,谢见君听着声儿,围着围裙从灶房里出来,“云胡,回来了”
。
“嗯、回、回来了、”
,云胡用力地点头,因着赶路,额头冒起的汗珠在落日下尤显得晶莹。
谢见君几步走近,接过他满手拎着的东西,“今日收获颇丰呐。”
云胡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手里冷不丁塞来一个灌满热水的汤婆子,他一路将东西拎回来,手漏在外面被风吹的冰凉僵硬,汤婆子一暖,麻绳勒红的指节似是针扎一般,他搓了搓手,“集市上、卖得便宜、多、多买了点。”
“辛苦你了,拎这些东西可不轻快,进屋歇着去吧,一会儿就能吃饭了,案桌上有我刚烧开的水,放放就能喝。”
谢见君拎着东西进灶房,还不忘回头叮嘱云胡两句。
云胡没走,他跟着谢见君进灶房,见竹篾上晒着擀好的面条,眼眸微微发光。
察觉到身后跟进来个小尾巴,谢见君嘴角微扬,他当是云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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