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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华笑。
“沈叔叔好!”
毛宁宁向他问好,眼睛看向他怀里的花瓶,瑟缩了一下,生怕他告诉妈妈自己闯祸的事,急急忙忙拉着妈妈往家走。
要是被妈妈知道,他要被打屁股的!
沈牧走上台阶,正好看到柳烟凝从美人椅上站起来,伸着懒腰。
她纤细的身体拉出优美的弧度,像在跳芭蕾。
柳烟凝的目光落在沈牧怀里的玻璃瓶上,“你拿的什么?”
沈牧换了鞋,将花瓶放在餐桌上,“昨天宁宁打碎了你的花瓶,这是我今天特意去市场上照着你那只挑的。”
柳烟凝看着桌上这只上玫红下白的花瓶,她被打碎的那只是很稀少的粉白渐变色花瓶,颜色过渡很自然,这只花瓶简直俗不可耐,她家里可没有这么没品味的东西。
但看着沈牧脸上的笑容,柳烟凝就刻薄不起来了,“挺挺好的,放着吧。”
她实在无法违背本心夸这只花瓶好看。
“胡姐跟你说了昨天的事情了吧?”
沈牧问她。
昨天一直在处理这件事,忙得晚了也就没来了。
柳烟凝点头,问他,“你们单位是什么意思,要处罚她吗?”
沈牧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下班的时候,遇到了蒋建林。”
是蒋建林特意在路边等他,他是来给蒋丹求情的。
他想让沈牧看在他的薄面上将这件事揭过去,不要让单位开除蒋丹。
“你怎么说?”
柳烟凝问道。
“我拒绝了。”
沈牧的回答挺出人意料的,柳烟凝知道蒋建林对他有恩惠,现在他拒绝了蒋建林,有点恩将仇报。
“如果只涉及到我一个人,我看在蒋建林的份上不会再追究,但是这件事涉及到了你,蒋丹也不是无意为之,她既然故意这样做了,就该承担后果。”
“而且今天邮递员也来了。”
沈牧又说道。
“跟蒋丹串通的那个邮递员?”
“对,”
沈牧也没想到那个老邮递员竟然真的来了,他来的时间刚刚好,如果在信件被找到之前来,蒋丹不承认,没有物证也证明不了她的罪行。
“他家里有个残疾儿子,需要钱”
柳烟凝哼了一声,打断了沈牧,“别人卖了你,你还在同情人家。
这个世界上,谁不需要钱,谁是弱者谁就应该被同情吗?那么蒋丹是个寡妇还带个孩子,你们单位也不要处罚她好了,谁让人家是弱者呢!”
沈牧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竟然会引来柳烟凝的反感,他抿了抿嘴不再说话,心里却认为柳烟凝有些缺乏同情心,老人也是为了给残疾儿子治病才做了错事。
这几天的友好相处让沈牧忘记了她清冷的本性。
但转念一想,她这样的性格也没什么不好,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带着阿宝好好地生活。
大院里的人这几日都没看到蒋丹,她被航天院开除了,但依旧可以住在家属院,因为她是烈士的遗孀,房子也不会被收回。
柳烟凝坐在台阶上看书,风将不远处邻居的议论声吹了只言片语进她的耳朵,她们在议论蒋丹。
柳烟凝拧起眉头,她喜欢清净。
她拿起书,准备回房间看,突然书房里爆发了一阵响亮的哭声,阿宝不会哭,哭的就是毛宁宁。
柳烟凝急忙将书放下,推开书房门,阿宝和毛宁宁站成了对峙的姿势,毛宁宁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正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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