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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她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邢嬷嬷毕竟见得事多,倒比几个丫鬟镇定些,她问:“殿下是不是误会了王妃什么,奴婢看事情怕不简单,要不要派个人回去跟老太爷说一声?”
弈宁摇头,事情虽然还没弄清楚,但萧川方才的话她已听得十分明白。
此事,他怕是已经疑上了谢府。
此时若再派人回去,无异于火上浇油。
邢嬷嬷知弈宁看似温婉,实则是个极有主意的。
便也不再多言,带了丁香等人出去守着。
弈宁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很久,才稍稍理清思路,也把事情一点一点猜了个大概。
伤了太子的那匹马约摸跟萧州有关,但今日之事应该不是萧州所为,否则萧川不会这么紧张那个养马人。
但那养马人又为何会在王府,还被关在内院?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可以肯定的是萧川不希望那个养马人死。
如果事情真是萧州做的,养马人死了反而是好事。
可若事情不是萧州做的,养马人死了,便死无对证。
可即便如此,这跟谢府,跟四殿下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萧川怀疑,是谢府为了扶持四殿下,策划了这场阴谋?
是了,太子死了,皇帝又没有其他的嫡子。
若能借太子之死,将三王萧州拉下马,那么四王萧赫便是剩余皇子中名符其实的“长”
皇子。
论出身,论地位,他都是新任储君的第一人选。
而谢家,作为萧赫的外家,在这个时候,若能帮他一把,一旦大业有成,这份从龙之功,至少可以再保谢家三代繁荣。
谢家这一辈的子孙举业不继,为了家族地位的延续,铤而走险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事情真的会如此简单吗?
那人就死在王府,她可不认为萧川的那些护卫是吃干饭的。
端看秦风他们在府里行事从不遮掩的样子,就知道萧川对他的这些下属是绝对信任的。
如此说来,他怀疑的其实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毕竟她就在这承王府,若真想在府里除掉一个人,还有谁能比她行事更方便?
想到此,弈宁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相互取利的基础上,是以自打嫁过来,半点儿不敢过问萧川在外的行事,更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诸多心思。
她承认,自己对他也并非全然坦荡。
可她以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们之前也不算全无感情吧。
就在昨夜,就在这间屋子里,这个男人还搂着她耳鬓厮磨,缠绵悱恻,那当真叫一个极尽温柔。
却不曾想,一朝事出,他就能疑她至此。
何其令人心寒!
即便如此,她却不能坐以待毙。
弈宁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泪花生生逼回,走出去唤了丁香进来,道:“你去把严刚叫来,我有话问他。”
之所以叫严刚,而不是秦风,是因为弈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萧川定然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秦风去做。
而严刚是秦风专程指派来护卫她的人,且他父亲严兴一直跟在萧川身边,据说刑法审问,验伤验毒都是一把好手。
严刚很快就来了。
弈宁亦不欲转弯抹角,直接问道:“殿下说府里死了一个养马人,是怎么回事,还请严护卫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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