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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王鹤春就睁开了眼睛,目光也看向角落。
那里放着一张羊皮褥子,平日狸奴就睡在上面,可现在……空空如也,那东西一夜未归。
桑典端了热水进门,他守在外间,自然知晓昨晚到底有多安静,就像他猜的那样,狸奴这次是真的跑了。
他不知说啥才好,养了十年还没能养熟一只狸子,只能说他家郎君着实不太行。
王鹤春穿戴好,不穿官服,不用配饰,整个人显得格外清爽,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只是旁边的桑典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
外表光鲜,心中不知多难受?说不得还觉得委屈,要说他家郎君痛脚在哪里?嘿,那狸奴肯定算一个。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王鹤春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谢玉琰怀抱狸奴的情形,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想要向桑典招手,让桑典前去杨家一趟,不过最终还是大步向前走去。
桑典又无声地叹口气。
如果狸奴能回来,郎君自然也就不用发愁,就怕时间拖得越久越心焦,那会儿再找,一时半刻没有消息,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谢玉琰坐在马车上,怀中是一只闭着眼睛打盹儿的狸奴。
马车是于妈妈租来的,这样的时候,调用族中的来用,难免会引出各种麻烦,一切办妥之前,越少人知晓越好。
至于那些眼线,随他们去吧,等他们弄清楚情形,大娘子已经将局面稳住了。
“就是那里了。”
于妈妈用手指向前,谢玉琰点头,虽然没见到舆图,但三河村的所在杨钦给她简单画过,与她想的一样,三河村地下有不少石炭。
后来这里还设了石炭场,车马从官路上经过,一眼就能瞧见。
谢玉琰道:“你说他们村中只有石炭碎,采不出大块石炭了?”
,!
于妈妈点头:“村中人是这样说的。”
石炭场却采不出石炭,要么是他们没有继续深挖,要么就是被人骗了。
谢玉琰从马车上下来,村口几个高大的人影立即围上来。
大约是没想到,谢玉琰只带了个管事妈妈,为首的石勇不禁有些怔愣,小娘子胆子还真大,这样就敢出门。
“石炭碎在哪里?”
谢玉琰径直道,“带我去看看。”
石勇回过神,立即前行引路。
他们挖石炭的地方,离村不远,地上留着一个偌大的坑洞,原来这周围散落的都是石炭碎,现在知晓杨家要买,村中人就将周围能挖动的石炭碎都拿了回去。
“若是早些时候,还能多挖些回去,”
石勇道,“那些商贾只要大块石炭,弄出来碎的,就丢在一旁,下雪之后,就都冻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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