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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郎中说伤得不重,淤血会自己吸收,只要避光修养数月就好。
所以,她现在尚未迫害折辱储砚,甚至还救了他。
只要不欺辱他甚至对他好一些,那就一定可以避免悲剧发生,好好跟夫君过日子。
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通了这一切,商云婼因梦境而恐惧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心静了五感也灵敏起来,她听见屋外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
随后,初瑶便兴奋地低声说:“小姐,侯爷到了。”
商云婼瞬间坐正了身姿,整理好衣裙盖头,紧张又期待地等待储瑾礼的走近。
梦里,夫君在新婚夜并未与她圆房,甚至没在她们的新房过夜,第二日就被传扬了出去,成了全城勋贵后院的谈资笑柄。
这也是她心生怨怼的缘由之一。
正想着,头上忽地一轻,盖头被掀起,烛光太亮她下意识闭了闭眼。
随后却感知到身前的光亮被遮住,她重新睁开眼,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轮廓正站在她面前。
初瑶和门外小厮纷纷退出门外,房间里静谧了下来,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等了等,面前的人却没任何动作,她轻声唤道:“夫君?”
半掩的窗扇被夜风吹开了缝隙,烛火扑朔,暗了暗又复亮了起来。
男人拨开被吹到胸前的发,清隽挺拔的身姿将绯红的钗钿礼衣穿出了矜贵感。
瘦削的脸颊如瓷般白得毫无血色,衬得唇更殷红了些,唇瓣微微张合,刻意低压了声音,浅浅应了一声。
“嗯。”
一张清冷孤傲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狭长幽黑的双眸闲懒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冷漠疏离中多了丝观察探究的意味。
六个时辰前,他那本该今日大婚的哥哥因不喜这门婚事竟在新婚当天离家出走,新郎丢了家人丢不起这个脸便将婚服交给了他,让他代替拜堂成亲。
他并不怕家人的威胁,原本是想拒绝的,可得知新娘是商云婼,他便默默将喜服穿上了。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同意这种荒唐事,可能因为前些日子西郊外她那用尽全力的一推吧,商云婼救了他,却也因此伤了自己的双眼,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危难关头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救他。
可他又曾亲耳听到,她说他不过是个不中用的庶子,也配跟储瑾礼比?
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为了这点好奇,他如今便站在了这里。
随着他浅浅地应声,商云婼的心缓缓归位,暗笑自己如惊弓之鸟。
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呢,怕什么。
眼前的颀长身影缓缓转身似乎要离去,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也顾不得矜持羞赧,用力将他扯向自己。
她不想如梦中一般,新婚夜独守空房,与他离心离德。
他毫无防备被她扯得趔趄,摔倒在她身上,娇软的身体在他坚实的胸膛下却一动都不敢动,似能感受到她密如擂鼓的心跳。
他双手撑住床榻,冷毅的下颚都在用着力气,维持着平衡。
缓了缓,鸦羽似的长睫垂下,细细端睨着她,慢慢附身唇瓣停在她唇前,却未吻下去。
腾出一只手触着接近趋于僵硬的脸颊,慢慢抚上缠在眼上的红丝带,指腹摩挲。
感受到她的阵阵颤栗,他暗暗勾唇,呲笑她胆如鼠般小却妄想做狐媚行径。
喉结滚动,他及时遏制住欲望准备起身挣脱之际,她却双手将他环腰抱住,用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纤细的手指张开穿过他的十指牢牢扣住,娇嫩的唇瓣似在寻着什么,从颈侧向上攀延至耳后停下,低声呢喃。
“夫君,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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