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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那市集,俞信果然停了车,买回六个松松软软的棉花垫子,一人发了一个。
这回我坐上去舒服多了,感觉今天大腿根儿和屁股不能遭罪了,开心地掀开一角帘子打算欣赏欣赏风景。
俞信在前面赶着马车,听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姑娘莫怕,那伙人没有追上来。
估计接下来我们的旅途就有一段清静了。”
我“哦?”
地奇道:“怎么说?”
俞信回道:“昨夜我听得窗外有悉悉索索的动静,索性随他们去,中了他们迷香。
料想他们是奔着打探消息来的,见我们身份没什么疑点,又没什么钱财,自然会离开。
如果就此跟着我们去晚枫庄,属于是绕路了,必要耽搁些时间,他们惦记着涂山家运的东西,自然是不肯跟我们这几头瘦羊盘桓的。”
我问道:“你怎知他们是打探消息来的?”
俞信又道:“不瞒姑娘说,那涂山家的车马队已先于咱们两日出发。
因着此番涂山家说要感谢赤水氏世代友好,丰隆少爷又出财出人,鼎力相助涂山家举办中秋庆典,涂山家自是感激。
趁着各商户进献的宝贝不少,额外又添了珍藏的异宝相赠,是以身后必然跟了不少队跃跃欲试的贼人。
我晚饭过后去酒馆转悠了一圈,花了些钱请那馆子里杂七杂八的客人们喝酒,就听他们说最近这镇上来了不少生面孔,还有那酒楼旅店住宿的客人们丢了东西的。
奇怪之处有两点,皆是睡梦之中无人察觉,第二天晚起发现行囊被翻,另一点就是所丢之物虽然值钱,却往往把最贵重的首饰给人留下,只拿走一部分银票药材之流,还能给剩个住宿费路费之类的。”
森莺惊道:“我说我收拾包袱的时候,里面的伤药怎么不见了,那还是赵姨娘特意从北方采买来的……”
俞信接过她的话头:“那就是了,姑娘你想想,这伙人说他们是侠盗吧,又好赖人不分地盗,而且用的是迷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说他们是纯盗贼吧,最值钱的东西人家又给你剩下了。
所以我干脆不管他们,由着他们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森莺问道:“那你看出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到底打探的是什么消息?”
俞信“嘿嘿”
干笑了两声:“这个嘛……只品出他们的迷香是上等货,无色无味,一迷就倒,待我发觉时已是略有头晕乏力,其他的嘛……还需要再看看~”
森莺扁扁嘴:“敢情您老这是一碰就顺势倒下,索性呼呼大睡了,也没看出来什么嘛!”
涂山璟突然开口:“他们在打探,同时也是在示威。”
车中人目光齐齐看向了他,他继续说道:“遇上那可疑的队伍,查上一查,是同道中人呢,就来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难而退;不是同道中人呢,就捡点钱物回本。
首饰贵重,而且多有背后情缘,万一拿走被报官了加紧追查,反而徒增障碍,是以不拿。
大多数人出门图个破财消灾,药材没了再买就是,银钱没了再赚就是,若强出头惹了地头蛇,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森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愧是公子,竟参透了其中玄妙!
同样是过了一宿,有的人就只知道呼呼大睡!”
说罢朝车门外的俞信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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