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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煊勉强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黑的眼。
冷白的皮肤,凌厉的五官……慕容煊失声道:“阿临?!”
“阿临?”
御君祁不喜欢这个称呼,修长的剑眉蹙起,手上又添了三分力,几乎将慕容煊的尺骨生生捏断。
慕容煊闷哼一声,又咬牙忍住痛呼,眼神却动也不动,紧紧盯着眼前的江与临,仿佛一错眼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江与临神情倦惫淡漠,犹如昆仑山巅的千年积雪,遥不可及,让人无法靠近。
慕容煊闭了闭眼,火系异能飞速运转。
一团白光从在原地炸开,烈焰冲天!
正常人见到烈火迎面扑来,第一反应肯定是躲避。
在生物本能的支配下,无论人还是怪物都会对火焰感到恐惧,只要御君祁后退半步,慕容煊就可以趁机拉开身位,从祂手下逃开。
烈焰喷薄,先声夺人,这是慕容煊百试百灵的脱身技巧。
可这次,他注定要失败了。
御君祁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没动,面对近在迟尺的烈火毫无反应,情绪起伏还没有听到慕容煊叫‘阿临’的时候大。
江与临神情疏离,抬臂撑手,圆形寒冰盾瞬息凝结而出,隔绝了烈火与高温。
慕容煊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他最恨江与临这副气定神闲的高傲模样。
仿佛这世间众生,只他江与临一人渊清玉絜,不染凡尘,余下的皆是微不足道的废物蠢货,只配在沟渠里挣扎扭结,腐朽溃烂,不值得那高高在上的星辰明月多看一眼。
慕容煊额角青筋毕露,恨声道:“江与临,你要杀我?!”
江与临收回手,寒冰盾化为雪沫消散:“慕容煊,是你要杀我,是你们计划以怪物索要贡品为由,趁机把我送进御君祁的巢穴,自生自灭。”
慕容煊瞳孔剧烈收缩:“我不会!
阿临,你是见了什么人,还是听说什么都不要信,他们挑拨我们的关系!
你来自中心基地,他们忌惮你舅舅,就想让你死在歧矾山,你先放开我,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咱们从长计议!”
江与临淡淡道:“你们将我的死诿罪于怪物,是坚信怪物不会解释祂根本不知道贡品是什么意思吗?”
慕容煊呼吸微窒:“不,我发誓,我永远不会把你作为贡品送给怪物。”
江与临唇线向上扬起,笑了一下,淡漠的目光越过慕容煊,看向他身后的高大男人。
江与临问御君祁:“听见了吗?他说不会把我送给你。”
慕容煊浑身一僵,眼神剧烈颤抖,好似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什么意思?江与临是什么意思?他身后的男人到底是谁?一个惊世骇俗的可怕猜想在慕容煊脑海中成型。
霎时间,所有疑惑都豁然开朗:那令他抬不起头压迫感、高深莫测的武力值、去刺杀神级怪物却毫发无损的江与临……太荒谬了,这太荒谬了。
江与临怎么会和神级怪物出现在一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慕容煊心绪飞转,僵硬地梗着脖子,缓缓转过头。
那是一张完美到不似真人的俊伟面庞。
身材高大,肩宽腿长,长眉斜飞入鬓,幽紫瞳孔深邃如星辰,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流畅,英俊逼人。
只是站在那里,张狂邪肆的雄性气息便扑面而来。
祂是怪物中的王,是世间唯一的统治者、支配者。
让人情不自禁跪地膜拜,极致臣服,献上全部的敬意与忠诚。
慕容煊下意识屏住呼吸,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御、君、祁?”
御君祁垂眸扫了慕容煊一眼,声音低沉,恍若死亡宣判:“你一点用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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