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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羡之他们,此刻分不出心神,去宽慰李凌萱。
高羿扶着受伤的霍文镜,殷羡之不仅要马不停蹄地向前赶路,还要时不时地关心李凌萱所骑的那匹骏马的脚步。
一行人哪里敢停下,他们唯恐稍慢下脚步,就会被重新抓回花楼去。
只看今日,花楼兴师动众地派出许多人来捉他们,更有弓箭手出手伤了霍文镜,便知道一旦被抓,势必要尝尽苦头。
直到骏马没了力气,前腿一弯,倒在地面,殷羡之几人才下了马。
霍文镜已经昏厥过去,他手上缠绕的是,高羿扯下衣角,用来包扎的布帛。
殷羡之拆开被浸透了的布帛,里面凄凄惨惨,李凌萱更是不敢直视。
殷羡之和高羿,各自又扯下许多长条,将霍文镜受伤的掌心系紧。
李凌萱将发带解开,递了过来。
高羿随口道:“你收着罢,太窄了他用不上。”
李凌萱立即红了眼眶。
不知行走了多少日,一群富贵子弟,不识路也不擅问路,兜兜转转地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丞相府前。
门房见到浑身狼藉的几人,走上前来想要驱赶。
但当他看到了殷羡之的面容时,失声喊道:“大公子?”
殷羡之疲惫地点头,要门房带人来,把霍文镜他们领进去。
丞相府忙成一团,丫鬟们烧热水沐浴、准备干净的衣裳,小厮去请大夫,禀告殷丞相。
看着空荡荡的厅堂,殷羡之知道众人都被妥当安置,他终于松了身子,任凭自己跌坐在圈椅中。
日光洒在他脸颊,殷羡之紧闭眼睑,竟是坐着睡着了。
过了片刻,阴影投在他脸庞。
殷羡之没有醒来的迹象,只听得几声清咳。
“羡之。”
仿佛身子有了本能反应般,殷羡之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他看到来人,站起身来。
殷羡之轻抚着身上的衣裳,以使周身整洁。
“父亲。”
纵然殷羡之在风尘仆仆中,也尽力做到了最好,但殷丞相看他的眼眸中,还是透露着几分不满。
“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
殷羡之稍做犹豫,便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其中,他隐去了李凌萱贪玩,而使得他们偏离仆人的视线的事情。
殷丞相沉声道:“无用。”
殷羡之默不做声。
殷丞相走到他身前,问他:“你可知,我为何说你无用?”
殷羡之尽力忽视额头的抽痛,声音平稳道:“父亲,孩儿不知。”
“一是你失踪数日,被困在小小花楼中,却直到今日才能脱逃出来,还将同伴弄得满身是伤,这是你无智。
二……”
他打量着殷羡之明显消瘦许多的身子,嗤笑一声:“二是你有意隐瞒实情,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你们是为何被人伢子拐了去。
简直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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