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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照得知皇帝无意杀他后,索性称病不上朝了。
外人都以为他还咽不下被太子羞辱的那口气,宁可得罪皇帝也要做出姿态来。
只有为数不多的自己人知道,江淮照是在为“按时撤退”
做准备——如果皇帝迟迟不愿赐死,他也只能主动“病逝”
了。
江连镜这几日成了大忙人,又要监督工匠们搭擂台,又要沙里淘金,筛选有资格上台与江御暮交手的“候选姐夫”
。
奈何几天忙活下来,预备姐夫名单上仍旧空空如也,一个名字都没有。
“这可不能怪我啊!”
面对江御暮的询问,江连镜急切分辩道,“全京城都知道皇上有意把你许配给太子,但凡是个有见识、有家世的,谁敢来淌这滩浑水啊?这几日来报名的人虽不少,却大多是身负‘三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江御暮奇道:“何谓‘三无’?”
江连镜一根根掰起手指头,撇嘴道:“无知,无畏,身无长物。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赢了,能攀上尚书府的高枝,输了,不但不亏什么,还多了跟人吹牛说嘴的谈资。
哼,我才不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就算你不会输,但若在台上被癞蛤蟆揩一把油,也够恶心好几年的。”
这些日子,三教九流什么人他都见过了,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甚至还有一家子祖孙三代组队来报名的,孙子才十五六岁,爷爷已经年过花甲了,带着生死状来的。
这老头要是被江御暮一掌拍死在台上,也不知得讹他们多少银子。
江御暮扔下白茫茫一片的名单,漫不经心道:“也罢,既然无人可战,大不了我就在擂台上白等几日。
只要等到涵州派了合适的人来,我直接输给他就是了。”
算算日子,她送出的信鸽应该已经到涵州了。
长公主手下不乏可用之人,只要随便挑一个出来,快马加鞭赶赴京城,也费不了多少时日。
江连镜却不赞同:“若是如此,岂不容易叫人怀疑咱们并非诚心招亲?”
“原来你能想到这一层啊!”
江御暮皮笑肉不笑道,“那还不快把标准放宽松些,左右是做戏,随便挑几个举止得体、样貌端正的人出来便是了,那么严格做什么?又不是真给你挑姐夫!”
江连镜不太情愿,在一筐名帖里扒拉半晌,忽然抬起头提议道:“欸,既然是做戏,不是真要给你选夫,我倒有个一举两得的主意。
不但能找到上得了台面的人跟你交手,还能保证对方打不过你,不会扰乱你后续的计划。”
“什么主意?”
江御暮半信半疑地问,生怕他又搞出来什么幺蛾子。
江连镜一脸认真:“让我亲自来跟你比试,不就行了?只要换一套衣服、一副面具,就是一个新身份,外人不会看出破绽的!”
此话一出,江御暮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好像有些嫌弃:“你……行吗?”
江连镜对她的眼神很不满:“怎么不行?只要上了擂台,我就不是江连镜了。
穿得富贵些,就是豪强财主;穿得寒酸些,就是赶考书生;穿得潇洒些,就是神秘侠客。
比起外头那些来路不明的人,我这样知根知底的才更适合同你搭戏吧!”
江御暮看着他如此严肃的样子,反而有些想笑:“侠客戴面具也就罢了,财主和书生也蒙面,难道不惹人怀疑吗?”
江连镜刚才还自信满满,被她指出这一点后,忽然有些泄气,斜靠在桌边挠挠头,心念一动,又把方才那口气顶了回来。
“这好办,找费姨帮忙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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