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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景淮答应地很快,几乎在她刚说完就开了口,“嗯,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这一次。”
沈予棠撩开车帘偏着头往前看了一眼,奇怪,为什么不走一旁的宣德门。
宫宴一般开两道门,一道宣武门供大部分朝臣携家眷入内,另外一道人更少,不用多等候的是宣德门,只能过皇亲国戚。
楚景淮虽然是质子,但是是以两国交好的名义来的北陵,按理说也该走宣德门的,怎么还一直在宣武门这边排长队?
很快,沈予棠就知道了原因。
太监带着侍卫停在了马车外,对陈明尖声道:“打开吧,咱家看一眼。”
陈明将车门打开,那太监扫过楚景淮,看向了沈予棠,“这丫鬟戴个面纱是什么意思啊。”
沈予棠将面纱取下,一旁的楚景淮道:“公公,我这个丫鬟面上有有疤痕,这才让她遮住,免得吓到公公。”
那太监见她确实有两道可怖的疤痕,这才放过他们,走时还掐着嗓子啐道:“没规矩的质子,进宫还带个丑成那样的。”
“没规矩的”
楚景淮慵懒地瞧了眼沈予棠,冷淡的脸上浮出几分颇有兴味的笑容。
“丑成那样”
的沈予棠迎上他的视线,回了个同样的表情。
沈予棠忍不住扭头回去瞪了眼那势力的太监,这些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各个都是人精。
在某些地方尽可能的耀武扬威,皇帝坐在高台,浮云遮眼,自是看不见他们在小地方做的手脚。
看着前面的七八辆马车,慢悠悠地挪进宣武门,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入宫,因着父亲身份特殊,都是走的宣德门,如今轮到自己来排队,才知这漫长的队列和使绊子的宫人有多让人厌烦。
下了车,正式入了宫,跟着宫女一路来到举办酒船宴的太名湖。
太名湖湖水清澈,泛着透亮的绿色,在日光的照射下像一大块凝动冰润的釉玉。
湖面荷叶连连,粉色荷花悬在湖中,好一派夏日美景。
数艘华美的金顶雕花木船飘在湖面,黄色的流苏从船顶四角垂下,双面绣金线的船帘在浮动时现出亮光,楚楚都彰显出皇家威仪。
一些人已经上了船,此时正泛舟湖上,对酒当歌。
沈予棠视线在人群中穿梭,寻着年龄和身形都符合的人。
悄悄用手肘撞了撞楚景淮,“王爷,那边那个穿深蓝色衣服的,当朝左相之子周廷行。”
周廷行正和几个纨绔子弟举着酒杯谈天说地,见楚景淮走了过来,纷纷放下酒疑惑地看着他。
楚景淮有礼道:“周公子,我见公子这里还有位置,不知可否让我与诸位共饮?”
周廷行似是想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轻蔑一笑,“这不是,不是那个南巍的质……王爷嘛,我们这里位置小,劳烦王爷去别的地方吧。”
沈予棠听着他们嗤笑的声音,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烦躁,扯了扯楚景淮的袖子,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她刚仔细瞧过了,但还是不确定周廷行是不是那个人。
楚景淮看她蕴着气的表情,走到了一处无人在意的角落,“怎么了?周廷行有问题吗?”
“不确定他是不是,身型和年龄都能对上。
但我不想听他说话,所以还是先走吧。”
楚景淮愉悦地摇着扇子。
沈予棠的声音有些发闷,“左相在朝堂上与父亲政见不和,且多次联合朝臣弹劾帝师。
他的儿子周廷行也经常宴请那些朝臣的儿子,拉拢他们的关系,有一次在酒楼他还……”
沈予棠的声音戛然而止。
“还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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