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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务沉默了,神情依旧看不出什么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开口。
“你们不用担心,那是我阿娘。”
他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说了下去。
“徐大娘的宅子里有禁制,若女子闯入,便会生出幻觉。”
“十年前,庄子里的所有人都将蛇疫的爆发归于我们王家。
起初,我阿爷也曾以为是养着的蛇发了病,可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又一遍,喂养的东西没有问题,小蛇的来源更没有问题。”
“甚至,在这以前,庄子里其他的人也有服用过来自于我们王家的蛇川。”
“如今因一次意外,便翻脸不认人。
可这场灾难的确源自于蛇,源自于我们王家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东西,即便心知无罪,却也抵不过众人自认既定的想法。
我们认,没有说什么。”
“可这群人不乐意,不死心,偏要我们王家为莫须有的罪名付出代价。”
王务仰首,一只飞鸟经过,在他雾气满布的眼眸中留下一道痕迹。
“他们要了我阿爷的命还不够,竟是对我阿娘也要痛下杀手。
只是,阿爷与蛇捆绑了一辈子,也不知是从何知晓的法子,总之,最后阿娘的魂魄被锁入了那只自小跟着我们长大的小蛇的身子里,而她自己的躯体则被那些人强行夺取,在徐大娘的宅子里焚烧化烟。”
“所以,那道禁制便含有我阿娘的一丝魂,故而禁制便会自动对霖乡外的女子发起攻击。”
听到此话,在场的人心中无一不流露出几分同情来。
顿了顿,阿凌忽然想到什么,于是道,“王老伯,所以你院子里的那只其实不是狸猫...?”
怪不得他从未见过那猫儿露出整个身子,且看它身躯过分细长。
只是那样的大小作为狸猫便是细瘦,可若为寻常小蛇也显得大为宽厚。
然而,若是作为一条载有人魂的蛇,那便就说得过去了。
毕竟即使蛇有灵性,可生性霸道,若与人共存,势必会渐渐吞并对方的意志、心念,最终自我意识被侵蚀的一丝不剩。
也难怪那条小蛇瞧着一点不似人。
闻言,王务没说话,只是默认着点了点头。
人非草木,元汀禾对王家的遭遇亦是十分同情,可王务这个时候忽然把这些告诉他们,究竟是为何意?
她有些踌躇,而一旁的席承淮则直接问了出来。
王务的神情中的愤慨已经藏了回去,听罢,他只平静地解释说,“我方才告知过你们了,如今因这位娘子入了徐大娘的宅子,于是阵眼完整,封锁阵开启,霖乡已经出不去了。
只有一个法子可以破解,然而这个法子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只是,我看你们几个不似常人,把这些告诉你们,就算希望渺茫或许也能找到一丝出路。”
说完,他似有所感地看向一旁的元汀禾,又道,“你也不必内疚,即使当时你老实留下,跟着我走,也无济于事。
毕竟,徐凤已死,蛇卫破开禁制逃出来,而你们就恰恰动了它。”
元汀禾晃了晃眼,没出声。
王务继续说,“蛇卫受到威胁,蛇源之主降下大怒,阵眼自补,封禁启开。
所以,还没等你身为阵眼被同化,封锁阵实际已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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