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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汀禾一拍符纸,硬生将蠢蠢欲动的蛇尾摁了回去。
很快,她便想起方才量人蛇分明被金弓烧灼,却在天降甘霖后恢复如初,现在看来并非是因其恢复得快,而是因为金弓根本就是被压制了能效!
一旁,席承淮抽空看了她一眼,正巧撞见她一双眼眸因了然而变得澄澈,先是莫名晃了晃,又知晓元汀禾这是与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由觉得心安不少,这样,也就省去了时间。
于是,他飞快道,“我在这儿拖住它,你去找阵眼。”
“嗯....我?”
席承淮:“你看的仔细些。”
元汀禾又一惊诧,这话能是席承淮说出来的?不过转念又一想,最近他好像真的没再对自己说过什么恼火话。
所以,这算是把她当朋友看了?
元汀禾心情不错地点头,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我也这么觉得。”
席承淮冷不防被人拍了下肩,不由顿了下。
今日他途中被水溅湿了衣裳,便将外衣脱下,还未来得及换上新的便被叫出去,于是只得匆忙披了件薄衣。
面料丝滑,又轻薄,所以元汀禾的手拍上来的时候他总觉得...总觉得触感更深刻些。
可肩膀分明是硬的,衣裳料子再怎么样轻透,也不至于感受得那么深刻。
罢了。
席承淮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定是这段日子没休息好,出问题了。
而此刻对面,量人蛇已经是在暴怒边缘了。
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知道犯的什么毛病,一开始还好好的,然后突然间所有的招式都没有半点章法,密密麻麻的,根本没个路数!
它越打越觉得烦,此时心中正窝着火,意念也有些乱。
席承淮回神后正巧看见它露出个破绽,于是及时抓住机会,将符一拍,量人蛇瞳孔一滞,偌大的身躯竟是一动不动了。
赶巧,元汀禾这边只搜罗一圈,便轻而易举地在院子角落发现了一个刻有蟠虺纹的玉石,覆了些泥灰,其身单指宽,半指长。
开始他们搜寻的时候可没见着这东西。
想必是门槛处的阵法破了,这东西才显现出来的吧。
毕竟一阵护一阵的情况可算不上罕见。
元汀禾仔细查看一番,确定这东西就是阵眼,于是毫不犹豫地拿出小刀往上划了一下,没见着痕迹,可院子里另一端的量人蛇却坐不住了。
只见其破了符箓的咒力,蛇身即刻行动自如,许是方才积攒了足够的怒意,见面前的人还要上前,于是大张着口便直接朝席承淮扑去。
席承淮侧身一避,量人蛇穷追不舍,弓起蛇身便要蓄力,然后再次朝他逼近。
这次,席承淮避也不避,却在量人蛇即将靠近之际从身后亮出一把弯刀,稳稳卡住大张着的蛇口。
量人蛇怒意不止,想要用力咬碎,可这弯刀材质极为特殊,无论如何也断裂不得。
它前后进退不得,眼看着就要失去理智了,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冷静下来。
还待疑惑,迎面竟是飞来一根树杈,席承淮一手顶着弯刀,下意识便要侧身避过。
可下一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却为时已晚。
席承淮低头一看,衣摆上俨然是落了几处泥点子似的玩意儿。
待再看清那东西是什么,他忽然轻笑一声。
真够烦的。
同一时刻,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那只庙鬼。
此刻,丑陋的面容上是遮不住的得意与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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