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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侍郎没吭声,依旧低沉着脸,他能想到的自然是比曾夫人更深一层,毕竟....
王确试图张口,可依旧发不出声音,最后颓败地闭上了眼。
而一旁曾早已是火气直逼头顶,心中暗骂一声蠢货。
事已至此,许多事情都已经浮出水面,然而却无人再开口。
席承淮等了半天,没人说,那好吧,就由他来当这个坏人吧。
他叹了一口气。
接着,慢悠悠地道,“这位小兄弟与曾二无冤无仇,但又很忠心耿耿,背后指使之人,已然昭然若是。”
扑通一声,曾大跪了下来,两只手握拳锤在地上,一声不吭。
曾夫人吓了一跳,刚要问怎么了,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登时便变了脸色。
曾夫人颤着声音,“阿大...阿大你...”
“逆子!”
曾侍郎一摆衣袖,怒不可遏,“为何要害你弟弟!”
阿哲还没回过神,当即便爬着过去道,“主君,此事与郎君无关,都是因为平日里二公子太嚣张跋扈时常...时常嘲讽克扣奴,故而奴心生怨恨,才出此下策!”
曾侍郎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努力压着语气,对席承淮道,“世子,既然事情已经查出来了,那么蒙儿就拜托你了。
只是,这孽障可要交与世子处置?”
席承淮摇头笑道,“不用了,曾侍郎自行处理便是,不过这位小兄弟我的确是要带走,令郎后续的医治还须他来相助。”
此话一出,曾侍郎哪还有犹豫,只再次谢过。
-
曾蒙的屋里弥漫着一阵淡淡的药味儿。
塌前桌边,坐着位年轻道士,正将化好的符汤拿出来,放到桌上。
仆从接过以后,小心翼翼地给躺在塌上的曾蒙喂入。
末了,收好东西便退了出去。
再开门,入内的便是另外几人,其中一位便是席承淮。
他踏步入门,走至桌前,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如何了?”
小道士点头,“毒清的差不多了,只是蛇川已经完全在体内交融,彻底清除根本不可能。”
“那人是真的挺恨他的啊,这蛇川居然被催化到这种程度。
若非曾蒙整日享乐,体虚无比,这种程度的催化简直能叫他当场化蛇,再也变不回人形。”
席承淮笑了笑,“行了,不管他。
多谢小师弟来这一趟。”
“小道士”
往后看了眼,瞧见余竹还带了两个男子进来,其中一个瞧着面生,想必就是王务口中的阿哲了吧。
此时的王确已经被解了封口穴,说话自如,却一时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兄弟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块儿,一言不发。
席承淮瞧着,先前的疑惑在此时也得到了答案。
他想,王确的不肯相认,是因为怕有朝一日霖乡的事情败露,会牵扯到自己的弟弟,倒不如叫他自始至终都什么也不知晓。
只是没曾想,自家弟弟自小便与蛇亲近,阿爷也曾夸过他聪慧,谁知这份聪慧与天赋竟是被人利用,学起了控蛇引术,更害了人。
“曾蒙体内的蛇川,就是由你催化的吧。”
席承淮笃定道。
王哲没有犹豫地点了头,“是。”
说起来,王哲着实是个极为忠诚的人,多年前跟了曾大,便将其视作恩人,为首是从,如今自家主子因其胞弟更受爷娘宠爱,心生怨嫉,便替主子惩罚曾二,不惜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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