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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还有救的啊!”
“阿兄...”
忽然,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轻飘飘的,却定住了王确庞大的身形。
王确背对着他,完完全全避开了正面。
然而,这道高大宽厚的背影,瞧着一动不动,实际上却是在微微颤抖着。
很快,便听见几丝溢出的抑制不住的崩溃的痛吟。
王哲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了,但他还是想再说点话,于是用尽了力气,再次开了口。
“好久不见了,阿兄。
你不要难过,不要...伤心,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的。”
说着说着,王哲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了力气,于是越说越多,停不下来了。
“被人抓走以后,我一直都很害怕,我想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再后来,我到了长安城,被管事的选中,进了府。
然后,我就被郎君挑了出来。
他对我很好,真的。”
“所以,这些年来我真的一直都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的。
还有啊,阿兄。”
王哲嘴角扯出一抹笑了,当真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相逢后,阿哲还未好好看看你呢,到这个时候了,就让再我看一看吧。”
那道身影终于不再颤抖了,良久,抬手抹了抹脸,然后转过身来,往前几步,到他面前来。
除却通红的眼眶,还有的是笑意满面,眉眼弯弯。
阿哲恍惚一阵,仿若回到了在霖乡的那段时光,阿兄会站在家门口,朝他挥一挥手,笑道,“小阿哲,吃饭了!”
他笑了一下,忽然间,方才生出的气力尽数又被抽走,猛地咳出一大滩血来,再也直不起身来。
王确颤抖着双手,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好不容易止住的情绪,再次迸发,但他只是全力克制。
他轻轻地搂着怀里的人,哄着,笑着,道,“阿哲,我们都很想你。”
王哲听完这句话以后,嘴角微微扬了扬,然后,彻底不动了。
-
余竹将黄布袋里捆着的小蛇抓了出来,摁在板子上,随后退了一步。
席承淮照王哲所说的,将一把艾草磨成粉,洒进水里,再将一块儿布浸泡其中,一刻钟后取出,然后闷到那条蛇首之上。
很快,原本还在微微挣扎的蛇身便不再动了,尾部发出一阵白光,接着化作一团黑雾。
与此同时,屋内榻上的曾蒙亦是张开唇,吐出一团黑雾,随后,原本有不明气体周游的体内渐渐平息。
-
踏出曾府前,席承淮又见到了曾侍郎,他笑着颔首示意,余光瞥见屋内跪在地上的曾大,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只朝曾侍郎笑道,“那便别过了。”
而那抹淡淡的笑意,在出府的那一刻便收了回去。
他道,“找到了吗?”
余竹摇摇头,“全府上下都探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另又派出一队人出府外寻,依旧没有结果。”
席承淮眼底冷了下来,王哲说自己吐血而亡是因为没有遵守和那条蛇妖的约定,但这怎么可能。
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东西当时就在附近伺机而动,只是他意识的太晚,竟是给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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