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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些小事,只消一个时辰就能处理完的。”
谢宜瑶也不再劝,只说着要帮着分担一些,司砚没有推托。
司砚如今虽然又有了孕,但她毕竟是六宫嫔御之首,楚朝既没有皇太后,也没有皇后,这些六宫杂事自然是要她来管。
虽然劳累,但也是看重她,这是谢况的意思。
前世司砚就这样在贵嫔的位置上呆着,直到去世都没有被册为皇后,也没能坚持到自己儿子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这倒不是因为谢况发誓过的终身不再立后,只是因为让司砚做了皇后,也不会带来额外的裨益。
没好处的事谢况是不会做的。
说起来,这也和江左的风气有些关系。
江左一带与北方不同,正室亡后,往往由一位妾室接任家事。
这样虽然会被一些古板的人议论嫡庶不分,但也避开了不少争斗。
倘若又有了正室,不论是续弦还是扶正来的,其子和元配之子的地位关系就很难处理了。
说到底南方的妇人大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抛头露面,背后在做事的是妻是妾,于当家主人而言都无甚区别。
这本不是公主该操心的范畴,然而司砚其人,是谢宜瑶前世计划败露的重要一环。
虽说最后阴差阳错,居然去的比她还早些,但至少生前死后哀荣无数,唯独缺的是个名分。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就像谢宜瑶作为公主,即使能在灰暗地带游走,干涉起国家的事务来,但到底不是光明正大之举。
谢宜瑶很好奇,司砚为何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在贵嫔之位上呆一辈子,仿佛无欲无求。
她有谋划,却无野心,到底是善于隐藏,还是本就无此心?
谢况登基两年多,后宫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大都是一些出身平常的女子,不足为惧。
六宫之中,谢宜瑶只忌惮一个司砚而已。
……
有谢宜瑶分担,这些后宫琐事确实很快就处理完了。
雨声渐渐听不见了,司砚让宫人去看了看外头的情况,还未完全放晴,仍然飘着细雨。
“现在出去路滑,公主不如等雨完全停了再走。”
谢宜瑶应下了,和司砚相处并不是很自在,但比和谢况待在一起好多了。
一场骤雨,多少吹散了些暑热。
谢宜瑶和司砚现在虽然能在一个屋子里和平相处,但也没有太多话能说。
司砚平时作风节俭,屋里也能算得上是“家徒四壁”
,没什么奢侈宝物,这点和谢宜瑶很是不同。
司砚知道谢宜瑶的性子,丢了卷杂书给她解闷,自己则开始读起了佛经。
谢况今年早前下诏尚佛,虽然还未到前世后来那种痴狂的地步,但上行下效,司砚和谢容也都开始学习佛法。
平头百姓在这条路上的嗅觉不如王公贵族和文武百官敏锐,但假以时日,南楚的佛寺恐怕要比官邸都多得多了。
谢宜瑶早早地和石城寺搭上了线,如今自然也没有断了联系,她还计划着出资建几座佛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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