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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脏兮兮的白猫悄无声息地从路边的院子里跳到围墙上,绿油油的眼睛紧紧盯着堂吉诃德油光水滑的羽毛。
“鸟讨厌猫!”
渡鸦大叫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白猫蹲坐下来舔舔爪子,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下方的佩斯利身上,轻轻叫了一声。
佩斯利喘着气整理了一下一团乱的头发,随后向猫点头致谢:“谢谢你救我于水火。”
见佩斯利没有投喂自己的意愿,白猫意兴阑珊,翘着尾巴跳上旁边的行道树,随后消失在树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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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东城的人流量明显比考文特里大不少。
而根据地图的指引,佩斯利越走越远,越走越偏,直到来到一栋废弃大楼面前。
她拄着手杖,颇为无奈地看着这栋比刚刚的公寓楼更高的建筑。
此时夕阳西下,视线昏暗,佩斯利左右看看,周边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她卷起袖管,稍微做了一点热身运动。
一会儿要是非得上楼不可,她就四肢并用地爬上楼梯。
……准确地说,应该是“三肢并用”
。
佩斯利在心里给自己开了个寒冷的玩笑。
但等她上前几步,立刻发现了一点异常。
废弃建筑的大门口随意扔着许多空荡荡的酒瓶和烟头。
前几天刚下过雨,泥泞的地上全是杂乱的脚印,显然时常有人在这里进进出出。
佩斯利顺着脚印稍微走了一段路,看见几蓬枯败的杂草间有一堆熄灭的篝火。
佩斯利弯腰探出手指,一股淡淡的暖意飘上来,火熄了没多久。
她沿着新鲜的脚印和拖拽的痕迹继续向前,来到一个被石头围起来的蓄水池旁边。
她向下望去,发现池子里装的不是水,而是人。
二十几个生死不明的人一层层叠在一起,把不算深的水池挤得满满当当,让人联想到宜家商城里装了满满一购物车的毛绒玩具。
“……”
佩斯利用手杖戳了戳最上面的那位,对方发出细微的哀叫声。
这个男人喘气时胸膛的起伏很不正常,大概断了好几根肋骨——但活得好好的。
佩斯利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她还闻到一股熟悉的、甜腻的味道,这让她嫌弃地后退两步。
这个水坑里的人身上全是这种味道。
海洛因。
这是一群毒贩。
佩斯利转身,看见半边被夕阳笼罩的大楼,细长的窗户黑乎乎的,仿佛无数幽灵尖叫着张大嘴巴。
至少我不用和蓄水池里的家伙打交道。
佩斯利这样想着,抬脚走了进去。
正如佩斯利所猜测的那样,废弃大楼是个制毒窝点。
不过这里面应该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搏斗,一个人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
佩斯利走过奇形怪状的玻璃器皿,绕过一大滩诡异的不明液体,再艰难地翻过一个迎面倒下的大铁柜子,进入狭窄的走廊。
刚准备爬楼梯,余光中一扇半开的门吸引了她的注意。
佩斯利走过去,在门口停了一会儿,随后用手杖轻轻推开门板。
夕阳最后的余晖从上方的排气窗外泄漏进来,勉强照亮了这个低矮的杂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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