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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满支支吾吾启了几次唇,临到头却又放弃,不过多时想到了什么,双眸微微一沉,随即在脑中回道。
“我不知该如何细说,但是,你是我的唯一的希望,这一点不假。”
也许于她来说,这短暂的一生会与之纠缠不清。
这是她唯一能看见的希望。
一道幽深的目光落于她的手腕之上,可那红珠并未发亮,叙止不相信榆满说的话,他竟有些害怕,无措。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说成是希望,是特别的。
他不再是象征着不详,厌恶,丑陋的代名词。
明明应该早就忘记了那些陈年旧事,可他根本忘不掉,那些恶心的,令人呕吐的回忆,如黏腻的沼泽将他覆着,吞噬。
就算今时不同往日,他得到了崇拜,仰慕,却未曾有一人如她一般直白。
她说了什么?
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真是可笑,父亲说他生来就是恶鬼,他听从师尊的教诲压制自己的天性,可即使如此,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可以当做别人的希望。
他为此时听不到榆满的心声而感到可惜,他多想听一听榆满的真实想法啊。
她认为自己是希望,是帮助,可她信赖的只是他伪装的这一层身份,在他的面具之下呢,没有人在了解到他的本性之后,还会信赖他,仰仗他。
弟弟在世的时候,他便已经清楚地知道了。
榆满疑惑地朝他看去,耳边除了林上扶与崔晚知的交谈,再无其他声响。
她略有些尴尬,毕竟是鼓足了勇气说出的心里话,却被当事人无视了。
再她失去耐心之时,叙止红唇微张,吐出个,“好。”
……
榆满懒得深究这个“好”
字意味着什么,她此时的注意力早已被崔晚知的话吸引住。
那边林上扶正含笑与崔晚知聊着天,只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原先的语气。
“林姑娘,这可是第四个问题了。”
她掩唇笑了一下,慢悠悠道,“不过,这个问题我可以送给你们。”
“你问季府和蚌妖是不是有关系,却没有问我姐夫和这些小蚌妖的关系,想必你们肯定是得了那位的指引,他既有意引导,我又怎好驳了他的面子。”
沈青迟皱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崔晚知瞥了他一眼,“说来,小陶儿也是季府出生的孩子,这长兴镇上原本也不是我姐夫一家独大,他产业颇多,却唯有酒楼发展最好,与他不相伯仲的还有一家春风酒楼,这春风酒楼便是季家门下,彼时二家明里暗里争着抢着,可一山怎容二虎,只一夜间,季府便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林上扶问道。
“其中内情我也不得知,只是听说季家的女婿是个大妖,故意入季家实则是想生吃了他们,季家二老查明了他的真身后找来几个骗子道士,那大妖挟持了季大小姐,季老太太心急之下追了出去,却发现自家女儿已倒在血泊之中。”
崔晚知细细观察几人的表情,又道,“这大妖实力强悍,可他为何杀了季大小姐,却又卷土重来伤害镇中百姓,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但他答应了我几个诱人的条件,我想,我们不会是一路的人。”
她牵起小陶儿的手,将她搀扶起,秦周文略有不满,却也不曾言语,只是跟着她们朝屋外走去。
外头依旧未见日照,阴云覆盖,湿润的空气裹挟着微风吹在脸上,倒是唤回了些清醒。
她虽不情愿,但还是将小陶儿的手交给了秦周文,淡淡道,“你们走吧,我这里可称不上什么安全,事情结束后我会唤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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