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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听得那亡客一劲儿涨白允浪的威风,方才一皱眉:“怎的,怕了?”
那亡客一把推开他,“这都不是实力问题!
那特么是个动不动就灭门的畜生!”
白允浪仍是闭着眼,睫毛轻颤,摸摸杨夕的脑袋:
“小丫头,杀人不是那么简单事情。
你这样的孩子,我见过不少。
少年热血,总觉得快意恩仇是天公地道的事情,等你真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你才能意识到那是条命,是个人。
也有父母,也有妻儿,他死了总有人为他哭的。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修士也好凡人也好,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正义的或者是不正义的,”
白允浪一根手指挠了挠杨夕流海前面,那一撮儿看着就很倔的逆璇儿:“杀人总是种罪过。”
杨夕果然倔倔的,“可是有些人,他们死了哭的也就是那几个人,他们不死哭的人更多。
而且,那几个哭的如果实在太哭得太难过,就尽管杀回来好了。
反正没人给我哭。”
白允浪一根手指扒拉着那撮儿璇儿,却怎么也抚不平,白允浪被这撮儿翘翘的毛儿逗笑了:“你不懂,这世上并没有绝对好坏。”
杨夕小驴子闻言竟然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就像七少爷对我们下人来说就是个恶霸少爷,可是他对程十四来说就是个好哥哥。
花婶会为了点银子把我卖了,可她后悔了就又会帮我守门。
翡翠对我很好,可是坑蒙拐骗的事儿也没少干。
没有谁能一辈子做好事,也没有人就永远就是恶人,我明白的。”
白允浪微微的诧异。
杨夕认真道:“可我还是觉得坏人该死。”
白允浪抚额,有点想笑。
多少年没这样,被这些个小狼崽子,小驴羔子,小王•八蛋,熊孩子们气得想笑。
他更年轻一点的时候,每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白允浪悄悄的给自己下了个定义:我哪里是剑修啊,我分明是贱啊……
白允浪虎着脸,给杨夕迎面摁了个屁墩儿。
“你就这么冒冒失失过来捅程忠,要是我没在,你要拿那亡客怎办?”
杨夕虎道:“一起捅了。”
白允浪气得又给她按了个屁墩儿,“亡客盟势力遍布大陆,就是我也不敢轻易惹上他们,岂是你说捅就捅的?不怕捅你自己一身窟窿!”
杨夕:“捅不死就下毒,毒不死就放火,淹死,摔死,马上风死,反正最后总有一种能弄死他的。”
白允浪神色一僵,明显被噎住了:“马上风……”
杨夕拍拍自己平板的小胸脯,“有什么,我也是个姑娘呢!
明年就及笄了,色.诱我也是会的……”
白允浪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驴弹琴。
一把捞起杨夕往肩膀上一抗,“很好,为达目的,想尽一切办法克服困难。
那么从现在开始,未来的三个月,要想达到你的目的,你将面临一个前所未有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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