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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困。”
袁彻说不过她,却实在无法忍受那目光的炙烤,于是绷着脸,拿起一旁黎又蘅束发用的绸带,盖住了她的眼睛。
黎又蘅并不反抗,嘴角扬着,“原来郎君喜欢这样。”
袁彻:“……”
她永远有话说,知道怎么调笑他,他在朝堂上对仗弹劾时,能唇枪舌剑不停歇,到了她这儿却是词穷理绝,再满腹经纶,也变成笨嘴拙舌。
自知再回嘴是自讨苦吃,他缄默不语,好好上药。
所幸黎又蘅被蒙住眼睛,让他少了许多负担,他很快地涂完了药,就是后背被汗湿了。
他将那寝衣系好,再取下黎又蘅眼睛上的绸带。
她似乎是睡着了,静静地闭着眼。
这一劫总算是过了,他给黎又蘅盖好被子,转身要走,却听见她说:“以后回正屋睡吧。”
他转过头时,黎又蘅扯了扯被子,已经翻身朝里。
“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分开睡的必要?”
此话有理,更何况是出自黎又蘅之口,袁彻没有理由拒绝,痛快地说了声好,“我去沐浴,你先睡吧。”
听见黎又蘅“嗯”
了一声后,他脚步轻快地去了浴房。
静谧的夜,月光如水,徐徐漫入房中。
等袁彻沐浴完毕,回到正屋时,黎又蘅已经真的睡着了,方才她还面朝里,这会儿面朝外,身边空出的位置,是给他留的。
屋内只余床边一盏小灯,烛光有些微弱,却足够温馨。
他上了床,安静的目光落在黎又蘅的脸上,她乌黑柔软的长发漫到他的枕上,他怕压到,便小心地捻起她的发,却没有拨回去,让发丝躺在自己的掌心。
夜已深,他吹了灯,躺在黎又蘅身边,安稳地睡去。
……
新婚一个多月,小夫妻二人终于同居,朝夕相处中显出一种和美温馨的氛围,做长辈的看着都觉欣慰。
傍晚时,一家人坐在小花厅里用饭,徐应真瞧着他们小两口,笑眯眯地,“今日的鱼汤做得十分可口,又蘅,你多喝点。
暨明,你帮又蘅盛一碗。”
袁彻照做,黎又蘅笑着接下。
徐应真越看越舒心,正乐呵着,身边的袁瑛在桌底下用腿碰了碰她。
她瞅瞅袁瑛,也给她盛了一碗鱼汤放到面前。
袁瑛皱了皱眉,往袁褚那边看了眼。
徐应真这才明白过来,小丫头是催她把婚事跟袁褚提一提。
唐惟一的根底摸的差不多了,要想进一步商议,也该让袁褚知晓。
她对袁瑛点了个头,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下人传话说吴氏和陈婧安来了。
一家子都面面相觑,谁访客,趁着这天快黑,用暮食的时候来?怕不是那屋里又出了什么事,来烦人了!
好好的气氛,都冷了下来,袁褚和徐应真还没说请人,那婆媳两个就快步走进来了。
徐应真不咸不淡地说:“弟妹怎么这会儿来了?添两双筷子,一同坐下来吃吧。”
“哎呦,嫂嫂,还吃什么啊!
家里出大事了,你还不知道呢!”
这话说得人一头雾水,袁瑛嘴快:“二房又惹什么祸事了?”
吴氏瞪她一眼,煞有介事地说:“这可不是我们二房的祸事,是整个袁家的祸事!”
袁褚搁下筷子,脸上有几分不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有话就直说。”
吴氏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简直都没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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