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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脑发晕,甚至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只知道自己要强调一下,就算弗雷德再来找她,她也不能答应。
她搭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我们下面没几阶就是那个会消失的楼梯。
一年级的时候,维拉总是忘记这个小陷阱,常常被突然卡住。
像往常无数次那样,我提醒她。
维拉跳过那级台阶,长发随之轻微跳跃了一下。
好可爱。
我没忍住笑出来。
她就挤了挤鼻子,然后伸手锤了一下我。
我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而且没有放开。
她没有察觉。
她好像永远察觉不到危险,也很难察觉到别人对她像翻滚的魔药一样冒着泡泡的爱意。
就如同此刻,她仍然傻乎乎的,没有感觉到我的渴望是怎样隐忍而澎湃地向她涌去,爬上她的脚背、漫过她的膝盖、覆过她的唇,涌过她的眼眸。
最后将她彻底淹没。
番外二【亚伦】
诺维拉的婚礼前一晚,我没有睡着。
我散步走到沙滩上。
除了海浪轻柔地拍打在沙滩上,整个世界没有多余的声音。
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笼罩在浪花上。
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我们曾在这片沙滩上捡贝壳,堆沙子城堡;我们在海边赤着脚踩着浪花奔跑,将不小心搁浅的鱼重新放回海里;我们在这里烧烤,我隔着升起的炊烟,放任自己看向她的眼神。
我们在这里听溯游鲸歌唱,它们的歌声是这样恢宏曼妙,但也远不及她的笑容动人。
还有那块礁石——数年前躺着四个青年的那块礁石仍矗立在那里,承载着我永远不会褪色的回忆。
诺维拉永远不会明白她于我意味着什么。
就像她永远不会明白,那些她无意的话语和举动究竟造成了什么后果。
她在一块寒冰之中,雕出了一颗心。
婚礼前诺维拉一直有些紧张。
我实在无法理解,毕竟我觉得最该紧张的人是塞德里克才对,想想吧,弗雷德完全有可能做出站起来反对他们结婚的事情。
“……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亚伦?”
她愣着神,“就好像……我们入学还是昨天的事情,但一转眼……”
一转眼,你已经要结婚了。
阳光怜爱地吻过她的脸颊,将她纯然的蓝色杏眼照得透彻如琉璃。
她看着我,像一头呆呆的,明明口渴,站在湖边却忘记喝水的小鹿。
“在这一眨眼里,可发生过非常非常多事情呢,”
我翻过手里的一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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