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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不知看见了什么,科里尔眼皮微动,突然开口道:“的确吹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一旁的同事不明所以,顺着科里尔的视线看去——今天风大少有人进出,连经常降落停歇的鸽子也不见踪影,石桥上寂寥空荡,只有一位绿色斗篷的青年自桥的另一头徐徐走来。
斗篷自风中翻滚,青年如同踏风而来,想必就是科里尔口中那了不得的人物了。
“哟,科里尔,好久不见。”
青年走近了,露出明媚的笑容,他头顶的深绿色帽子在狂风中竟奇异的纹丝不动,倒是脑袋两侧的辫子在随风飘荡。
科里尔盯着青年沉默了一会儿后回应道:“大诗人这次倒是回来得早。”
提起这个,青年、也就是温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其实我也说不清,风起时,似乎带来一种预感。
虽然很模糊,但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它来自蒙德……于是我立即动身赶了回来,所以蒙德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平静和谐,日复一日,同往常一样。”
科里尔回答,接着却不自然地停顿了下。
他垂下眼帘,眼眸在暗处闪烁片刻,再次开口时语气依旧平淡,“不过也有值得说道的事,是关于玉响,他前些天离开了蒙德,说要去旅行。”
科里尔的语气如同在说芝麻小事,但与之相反,其内容却宛若惊雷,温迪一瞬间睁大了眼、瞳孔扩张。
但只诧异了那一瞬,他又迅速冷静下来,皱起眉头,似有不解。
思索良久后,温迪看着科里尔的表情试探道:“这可……真叫人意外。”
科里尔似乎没有注意到温迪怀疑的目光,又或者他并不在意,只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是啊,真是不可思议,明明之前还坚守着蒙德、说永远不会离开的家伙,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科里尔望向果酒湖,看着湖面上被风吹起的一个又一个涟漪,他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毫无波澜,看不出任何情绪。
“或许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吧,却一直被不知名的东西所束缚,内心煎熬,直到现在他才彻底自由。”
科里尔老奸巨猾,说起话来难辨真假,温迪一直留意着他的神情,却始终没找出任何破绽。
但有一种源自心底的直觉告诉温迪:最后一句话的确是科里尔的肺腑之言。
“……我明白了。”
温迪没有多问,科里尔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不会透露更多信息。
“既然如此,风会陪他捉迷藏。”
温迪笑了笑,扭头就走。
他才刚刚回来,甚至还没踏入蒙德城的大门,却已不打算过多停留了。
科里尔抱着双臂,目送温迪渐行渐远,去寻找那所谓飘游在外的骑士。
一旁的同事在他们交流时欲言又止,但始终没敢插嘴,直到诗人走远了,他才忍不住发出疑问:“他就这么走了?玉响不是……”
声音戛然而止,同事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闭上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科里尔。
他犹犹豫豫地不知说什么好,看他纠结的表情似乎在心中酝酿了许多话语,但到最后却都只化作了愧疚的一句:“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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