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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淮君冷然一笑,摇头道:「你别信她说得好听,像这样的人,除了自己以外,不会真正将谁放在心上,你若真喜欢她,只不过是自损而已。
」
呼吸微滞,苏清允的眉眼神情一下子变得复杂,想了想后低声道:「十年以来,我不确定她于我而言是喜欢,还是心有亏欠的执念,也或许这两者皆有。
我只知道,我要找到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也想护着她,把当年欠的慢慢补上。
」他顿了顿,少见地自嘲一笑,「若说自损,我从未在乎过,不过偶有罪恶。
在她的心底,我终归不能一辈子只是苏清允。
」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淮君终于几分烦躁,但更多的是无奈,「当年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你不被她所伤。
」
苏清允眼眸轻颤,望向他的目光透出几分暖,然而底色仍旧黯然,耸肩低笑,「我也不知道。
护她平安,本已足够,只是我近日才发现,自己竟是一个如此贪心不足的人。
」
苏淮君眉尖轻蹙着,声线冷冷的,轻哼了一声:「贪心?若你喜欢她,为何不可?再兇再狠的鹰狼,只要折去翅膀断了爪牙,便不足为惧。
我明白你的性子,也不求你做绝,不过是使些手段罢了,你便可以只是苏清允。
」
苏清允闻言垂下眼睫,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并不非常认同,可到底还是没有反驳。
或许这便是为何,苏淮君比自己更适合坐上宗主的位子。
茶香在指尖缠绕,烟雾渐淡不少,苏清允似有若无地勾勒着杯上的纹路,轻声道:「我有愧。
」
苏淮君一愣,过了半晌才无力地笑了下。
自小到大,苏清允看着平和,实际却是个劝不动的性子。
这点苏淮君比谁都明白,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前额道:「罢了,你我都累了,回去休息吧,多思无益。
」
苏清允眉眼微展,轻轻「嗯」了一声,看着案旁明灭的火光,忽然又道:「哥,若你不动姜瑜,能全身而退吗?」
「终于想起来关心关心我了?这个不用你管,记好自己说过的话便好。
」苏淮君低头落下了最后一子,态度分明温了许多,语气却还是硬梆梆的,彆扭极了,「我是你兄长,但也没那么好心,该同你拿的还是得拿,只不过好处不给外人得罢了。
」
苏清允自然明白他,于是很上道地没有戳破,只垂眸看向那局已尽的棋,将手里那枚白子放回盒中,直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你赢了。
」
「和你下棋,没有输过。
」苏淮君终于朝他笑了下。
案头灯火摇曳,落在苏清允眼中,映出几分温和笑意。
他站起身来,临走之前又回头看他,「对不起,哥。
」
苏淮君抬眸回望,瞥了眼他颈上那道血痕,心头微沉,唇角却仍是弯弯,语气平缓,「对不起什么?」
「刚才我伤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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