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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岐细细打量他的神情,暂未看出分毫心虚,稍稍安了三分心。
接着又问:“广盛镖行的人,你近来打过交道吗?”
广盛镖行?杨川想了想,道:“扬州那个镖行?没打过交道,怎么了?”
殷岐沉了一沉,这才简明扼要地广盛镖行刚才说起的原委同他说了,最后道:“镖行虽然没什么上乘功夫,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叫人一打几十的。
有这等功夫的,必是咱们萧山派的入室弟子,可你的师弟们近来都没有离开过萧山,此事……”
杨川微怔:“师父觉得是我干的?”
殷岐凝睇着他说:“为师不觉得是你干的。
可只你近来不在萧山,广盛镖局又来要说法,人命关天的事,为师总不能把他们敷衍走。
你自己想想如何同他们解释。”
他顿了一顿,又说:“另还有一件事,也还没来得及问你。”
杨川沉息:“师父请说。”
“山东的齐鲁四贤,你知道吗?”
殷岐说。
几人的神色都唰然一变,殷岐见状锁起眉头:“这真是你干的?”
哑了哑又说,“你杀了他们?”
“什么?!”
杨川顿显错愕,殷岐审视着他说:“他们也死在萧山派的功夫下。”
“这不可能!”
杨川惊得向后猛退半步,又收住脚,强自沉息,“他们接了门达的悬赏令来追杀我们,我们在山东时是和他们交过手。
可只死了一人,另外三个逃了。”
“而且死了的那个,是被我的千斤指捏死的,跟大师兄没关系。”
奚月清冷地开口,“我想去追另外三个,还是师兄拦住的我。”
这就奇了。
殷岐信得过这个大徒弟的品性,也不觉得奚言教出来的千金会骗他。
可如果不是杨川,这是谁在用一身萧山派的功夫杀人?奚月暗暗咬牙:“门达和东厂,够阴的。”
师徒两个同时看向她。
奚月看着杨川一喟:“师兄你记不记得,我们从撒马儿罕回京的时候遇到东厂杀手劫杀,那人会萧山派功夫?”
“什么?!”
这回轮到殷岐大惊,“这怎么可能,我堂堂萧山派岂会与阉党为伍!”
“师伯说的是,我们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奚月说着,颔首想了一想,续道,“可目下看来,也只能是他们想要栽赃我们。
我白鹿门的功夫江湖上不太见得到,萧山派的功夫传得广,他们找到会萧山派功夫的手下,便朝师兄来了。”
这话说完,屋里静了一阵。
在门口苦哈哈帮两个姑娘拍背顺气的沈不栖捏着鼻子转过头:“各位大侠,你们能换个地方说吗?不嫌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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