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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松开她,她锁眉道:“爹,您可是听了江湖上那些传言?这些日子我都和大师兄在一起,他没做那些事,殷师伯更是冤得很,我们这是叫门达算计了!”
奚言锁着眉听完,却睃了睃她,追问:“你这些日子都和他在一起?”
“……”
奚月一噎,在父亲探究的目光中顿时脸红,暗一咬唇,踅身坐到了几尺外池塘边的大石上,“您别瞎问,我和师兄也没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奚言觉得好气又好笑,打量着她的背影摇了半天的头,才道:“好好好,爹不管你这些事。
那些萧山派的传言,爹也都没信。”
奚月错愕扭头:“那您干什么那样对大师兄?”
奚言被她问得卡壳。
想了想,也没法跟她解释自己方才是哪儿来的无名火。
其实早在三年多前,她从海上死里逃生回到家后,他就总跟她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招个入赘女婿吧。
赶紧生个孩子,把咱白鹿门传下去。
以奚月的脾气当然不爱听,回回都说得父女两个谁都不高兴,非得一个先点了另一个的哑穴才算完。
现在,她领着整儿仪表堂堂的师兄回来了,他为什么还是怒了呢?是因为江湖上那些传言吗?显然不是,萧山派的什么样的门派,奚言十分清楚;那是因为觉得杨川身为萧山掌门的得意弟子不可能过来给她倒插门吗?倒也不是,江湖人其实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他也不是非要姓奚的孩子当传人才行,他们的孩子姓杨也好,或者索性收徒弟传下去也罢,都没什么不可以。
可他就是不高兴,就是看杨川不顺眼。
这让他怎么跟奚月说?他能说他是感觉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绝世小白菜要被拱了,所以心情不好吗?这显得他多不讲道理啊?奚言不得不把这真是想法咽回去,走过去也坐到大石上:“爹爹是听说他一直被追杀,怕你跟他走在一起不安全——诚然你也是,可你那张悬赏令上的画像并不像你。”
奚月怔了怔,奚言打量她的神色,见她似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又道:“还有,爹想问问,你接下来想怎么着?咱们毕竟应了袁彬交待的事情,你若不想办了,得给人家回个话。”
“哦,这个……”
奚月就将与太子相遇的事说了,道要把自己先前搜集来的罪证送到京城去,让太子办了门达和东厂。
奚言眉心微蹙:“你说的那些罪证,在哪儿?”
“在咱家啊!”
奚月笑起来,“您这二十多处宅子,我都藏了些,一一取出着人送回京去。
太子说,我爱去的那家烤鸭店有他的人手,送到那儿就行。”
奚言这才知道她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家里藏了不少东西,不禁嗤笑,接着又说:“可温州也好京城也好,都有不少门达的耳目。
让他截住怎么办?”
“这……”
奚月此前也想过这个,这确实是个问题。
那些罪证可不是几页纸,附着账本、供词等许多东西,往京里运能运好几车,被门达察觉在所难免。
她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个笨方法:“我想一是多分几批送,二是多誊抄几份。
若哪一部分在中间被截了,就再送一次。”
“也算是个法子。”
奚言点着头,却一喟,“可是,只要门达截到了一次,防备就会愈加严密。
截的次数越多,后续想总进去的就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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