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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栖面红耳赤,闷了半天,才又说:“我跟她、我跟她不太说得上话。
我不会波斯语,她又只会那么几句汉语……”
他求助地看奚月,明摆着有求助的意思,不过奚月没接他这茬。
——她怎么帮他?他俩风花雪月的时候她坐在旁边当传译合适吗?二人一道又走了大半天,就到了曾培他们住的地方。
奚月叫上三人一道去理罪证,整个过程死寂得跟没有活人似的。
琳琅好歹还有沈不栖凑在身边硬顶着语言不通的压力献殷勤,曾培和竹摇就一个劲儿地看奚月,看得奚月后脊梁一阵阵的发怵。
她终于不得不做出些反应:“二位,别看了……行不行?”
二人一并别开眼,静默片刻,曾培说:“你和杨川……”
奚月低头看脚尖。
“真、真成婚了?”
奚月目光划着地面不知该说什么,曾培又支吾道:“没、没事,你说,我扛得住。”
奚月叹息这嗯了一声,空气顿时凝滞。
过了好半晌,曾培才又提步继续向前走去,自言自语地摇着头:“罢了罢了,我知道的。
你们……唉!”
他其实何尝不知,自己比不过杨川。
只是一直不服气,一直不甘心,一直想听奚月亲口说而已。
竹摇也是面色如土,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又走了几步,提步追上曾培。
然后,奚月就从他们的背影看出,他们一道叹了口气,一副难兄难弟的样子。
之后的若干天,便也都是这样。
她将罪证分置在父亲的二十多处宅院里,当下只能一处一处地去挑,单是路上就要消耗不少时间。
要不是几人都还有大义为重的品格在,就凭当下这尴尬劲儿,根本没法一起干事。
不过这样的气氛,或多或少还是影响了效率的。
譬如曾培和竹摇都不太说话,翻到拿不准要不要用的罪证,便沉默地递给奚月,奚月看后拿个主意,他们再沉默地收回手去。
再譬如,沈不栖在那日得到奚月的“准许”
后,就一直围着琳琅大献殷勤,以至于奚月要喊他干事的时候,总要喊上很久才能把他喊过来。
如此苦熬了近一个月,几人可算将最要紧的罪证都理了出来,准备去南京与杨川汇合。
奚月原打算还是只跟沈不栖一道回去,曾培却黯淡道:“一起去吧。”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我娶不到你,接着当你兄弟还不行?”
“……”
奚月即刻想拒绝,想说你何苦这样?曾培却又先她一步开了口:“我缓过来了,我不想那些事了。”
奚月的话就被噎了回去。
竹摇垂着眸也说:“我也去,我也缓过来了。
在这儿闷着没意思,还是一道走江湖心情好。”
琳琅则红着脸拽着不栖的胳膊:“我……和不栖……”
……罢了。
奚月撑不住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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