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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骞摸着下巴,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程丕枚闻言,思虑了半天,看着高士骞点头道:“这主意不错,就照你说的办吧。”
深夜,高府。
“砰砰砰”
,一间黑不隆冬的房间里,不断传出闷闷的撞击声。
路过的人都皱起眉头,胆小的女子更是避得远远的,生怕那间屋子里会突然闯出什么东西来。
高夫人坐在书房,听着外面时断时续的敲击声,轻轻揉了揉眉心。
在旁边伺候的下人立刻端上茶水,高夫人喝了一口,问道:“他还是不肯认错?”
“回夫人,二少爷连晚膳都没用,翻来覆去只一句话,让人放他出去。”
那人低着头,恭敬说道。
“和高士骞在一起几日,胆子倒肥了不少。”
高夫人掐紧手中的笔,秀美紧蹙:“也不知那高士骞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他这样死心塌地。”
挥退下人,高夫人独自坐在书房,思考着高士宝的事情。
听到有人来报,说高士宝这几日和高士骞交往甚密时,她还不肯相信——自己儿子恨高士骞入骨,怎会与他打得火热?
可她还是留了个心眼,果然发现高士宝偷偷跑来书房翻信件,还拿了一张纸准备抄摹。
看到此情此景,她一颗心已是凉了大半,而更让她心悸的是,高士宝所找的信件,就是那批以押镖之名,所运输的私盐的行经路线。
这纯粹是巧合,还是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高士骞是只想毁她的生意,还是知道了她贩卖私盐的事情?高夫人愈想愈是不安,偏生高士宝还不服气,一个劲地嚷嚷“娘,您误会大哥了,他是真心想帮我们……”
听得高夫人两耳发鸣心烦气躁,干脆命人把高士宝关了起来,不发誓和高士骞断绝来往,就不放他出来。
哪知平时欺软怕硬的高士宝,这次却偏偏很有骨气,也不知是被谁整治的,愣是不肯认错,连饭也不吃,只一味求高夫人放他出去。
高夫人见他如此,恨他胳膊肘往外拐还来不及,自然更加气恼,便狠狠心打算让高士宝吃点苦头。
只是,自家儿子不听话,关起来也就罢了,可这高士骞……高夫人一想起他,火气就蹭蹭往上冒,高士骞对她有敌意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他真的知晓了自己贩卖私盐的事情,必定会凭此置她于死地……
想到这里,高夫人已是脸色惨白。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高士宝倚着窗下的墙,借着外面洒进来的一点点微光,无力地坐着。
肚子已经饿得缩在一起来,微微地发痛。
可对于高士宝来说,此刻的心焦更是强烈。
只因他答应了夜来,今晚要参加晚香阁的花魁大会,为夜来捧场,让她再次蝉联今年的花魁。
算算时间,现在花魁大会早就开始了,见到自己没去,夜来一定会很失望吧,说不定就不睬自己了……高士宝如是想着,心里愈发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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