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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似乎是想起什么,似一道惊雷砸在他脑海里。
左衽,是寿衣啊!
浑浑噩噩不知在找寻什么的年轻人,终于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了,他一直在找忘川啊。
以前只听祖母讲过,人死后有时会不知道自己死了,只有找到忘川河,在忘川河里洗过手,看着那森森白骨才会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已然是森森白骨!
是了,他死了,死得突然!
幡然醒悟的他流下两行血泪。
宋延年画了一道转世投胎符,送走了这个迷糊的鬼。
在书肆里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郭家姐弟,原本兴致勃勃的去买东西的两人,回来时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怎么了?”
宋延年扯了扯郭荣,轻声问道。
他和郭荣走在后面,走在前面的郭雅已经走出了老远一段路。
郭荣撇嘴,分外不是滋味的开口,“刚才看到我老爹了,他正顶着那女人的小女儿,给人当大马骑呢。”
宋延年:“你们吵起来了?”
“没。”
郭荣随手摘了个路边的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我突然觉得没劲儿透了,估计我姐也是这样想的。”
他呸呸两口,又把草吐了出来,一股泥巴味。
悻悻的说道,“算了,以后我和我姐还有我娘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延年,回去后在功课上,你可得多拉拔我一把。”
宋延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只得撞了撞他的肩膀,用上轻松的语调,“那必须的。”
“没事,等咱们功课精进了,字再练好一些,还能给人抄书赚些铜板,也能替你娘分担一些。”
一番开解后,郭荣脸上总算没那么丧了。
第二日一早,宋延年和郭荣俩都大包小包的回书院了。
宋延年一进书院,就背着背篓往后厨跑。
钱婶:“哎,延年啊,这是背了什么过来。”
钱婶帮忙将他背上的背篓往下解。
“哟~还怪沉的。”
钱婶掂了掂背篓,惊奇的看了宋延年一眼,“你这娃娃力气怪大的,再长高点,也能给钱婶劈柴了。”
宋延年嘿嘿笑了两声,“好啊,钱婶可得给我多吃点,那样我才长得快。”
钱婶呵呵笑:“这还没给我劈上柴,就盯上了我手上的粮食啊。”
宋延年拖过一旁的大木盆,将背篓里的蚬子一股脑的倒了进去,又去舀了几勺水,淹没过盆中的蚬子。
“这么多蚬子啊。”
钱婶和宋延年一起蹲在木盆前。
“都是我捞的。”
宋延年一边往盆子里放些粗盐,还将那把大菜刀也放了进去。
“我洗得可干净了,这样放点盐巴,再放上菜刀,让它们吐两个时辰的泥沙,保准没有沙子。”
“先生爱喝两盅酒,这些蚬子再加上一些辣子,炒了给他下酒,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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