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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崔拂雪有了些羞意,面上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淡然模样:“你自己说了要与我结义,我又不像你到处厮混,哪里晓得那么些事。
要不是无意间听人说到了结契的另一层意思,还不懂你的心意。”
岑折叶听得冷汗涔涔,崔拂雪上前拉住他的手道:“随我来,去换上吉服。
我几次唤你你都说就来就来,可老是等不到你来。
这手工的绣活不差黄金差光阴,紧赶慢赶总算赶制出来了。
那是我娘名下的绣房,绣娘的手艺别说是苏州城,满大周再无更好的了。
你生得这么好看,平素却只爱素色打扮,埋没了身上贵气。”
岑折叶被他握住手,以往也多有双手交握的时候,却没哪次像如今这番叫他心头霎时雪亮灵台清明。
岑折叶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崔拂雪发现异状疑道:“怎么了?”
岑折叶已明白他的心意,看到崔拂雪不同寻常的欢喜,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伤他心的话来。
岑折叶就立在那里,眼神落在二人交握的双手上。
崔拂雪便顺着他的目光而去,见到他手背上虬起的一道伤痕问道:“这伤形状奇怪,是什么锐器所伤?”
岑折叶语气平平道:“我去问鸠山老人讨酒,他让我替他抓了只皱巴巴的地鼠,也不是地鼠,反正是只很大很大的老鼠。”
他收回手边说边比划,崔拂雪皱了皱鼻子,岑折叶竖起手背,“被它挠的。
我被怪老头差使了一个月,总算求到了一壶银纱酿,方才被个小童拿去登记造册了,说给你的礼要记下。”
崔拂雪微微笑道:“是上回我说想喝的。”
岑折叶点点头,心想完了这更说不清了。
崔拂雪果然更高兴了,又要捉起他的手:“谁这么不懂事?我去要来,我藏在院中我们今晚喝。”
岑折叶却避开他的手,崔拂雪一抓空,随即道:“你不要生气。
府中人多,难免有些调教得不够的。
你若不喜欢大宅院,我们另居别处亦可。
反正我父母不在了,爷爷又长居太湖,不会管这些。”
说到这个岑折叶忍不住问道:“这么大的事,老令主知情的吧?”
崔拂雪微微点头,岑折叶继而问道:“他应允?”
崔拂雪抿了抿唇后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看他这副样子便知爷孙有了龃龉,岑折叶忍不住叹道:“你无须隐瞒,老令主必是不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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