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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苍狗世事无常,他自知悖伦,便只想好好陪在师父身边,不像其他人会永远地离开师父。
只是这点妄念终究不能被成全。
如今师父叫他清醒,他若能清醒,那五十年前就该清醒了,何须延宕至今为情凄苦?然而袖霭又在想,我只那一次不听师父的话,偷练了禁忌的先天神功,便招来了我二人三十年的分别,甚至险成永别。
而如今我是不是应当好好听他的话,清醒过来,忘掉之前的爱恨嗔痴,本本分分地做回云九韶的徒弟?是他行差踏错,那现在也该步回正轨。
袖霭这么想着,神色不定,云九韶自然知道他此刻必定心潮起伏,便顺势道:“你我都不是知慕少艾的年纪了,当破执念便破。
八苦难渡,何苦为难自己?”
许久之后袖霭回道:“是。”
此时岑折叶三人已在来宾楼订到了临街的雅间,倚着栏杆远眺正是玉带一般的秦淮河。
岑折叶支着手臂看风景,忽然问崔拂雪:“为何从前我们一块儿来金陵,你不带我到这里看看?我看这里多化外人,个个生得同我们中原人不一样,还挺有趣。”
崔拂雪斟茶的手顿了顿,微微抬眼道:“你宁请我上秦淮吃花酒,又为什么不请我来这里?”
岑折叶毫不掩饰:“请你吃花酒都费了我身上所有的银钱了,哪里有钱上这里花销呀?”
说到这儿他得意地掏出云九韶方才塞给他的银票,笑道,“可我如今又有阿雪疼,又有师父疼,还有师祖疼,哈哈哈快哉我岑折叶!”
话音刚落崔拂雪便从他手中抽走那沓银票,眼都不抬:“我替你收着。
你每回千金散尽都搞得自己异常窘迫,那匹瘦马现在还没处安顿呢。”
岑折叶叫嚷道:“可你全收走了我更没钱花了呀。”
崔拂雪反手又塞了他几张,岑折叶纳闷道:“你这是做什么?”
秦桑桑翻了个白眼,脸别去另一侧叹道:“叫你要花也花他崔某人的钱呗。”
岑折叶恍然大悟,朝崔拂雪笑道:“就算我不用你的银子也是你家的人,阿雪不必多心。”
秦桑桑更是受不住,起身道:“我去挑壶酒,你们且先慢慢黏糊。”
说罢便离席了。
岑折叶见她离开便悄悄展臂将崔拂雪拦腰抱到栏杆旁的软塌上,放下了纱帘只透进柔柔的日光。
崔拂雪顺势倒在他怀中,二人相依相偎渐渐吻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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