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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紧绷的精神终于可以有一丝丝的放松,哨探长出一口气。
突然,黑夜的深处仿佛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哨探不由得再次紧绷着精神,死死的望着远处。
噪声愈来愈明显,又在一无所有的寂静中被放大,哨探不由得拿起鼓槌。
哗啦哗啦——
终于听清了,是破水声。
南军的哨探望着黑漆漆的前方,瞳孔也因为极度恐惧而散大。
咚——
咚——
咚——
终于,临近江面的哨探面对着一无所有的黑暗敲响了战鼓,顿时,全营响应,战鼓隆隆如雷鸣般响起。
与此同时,黑暗中的大河朝着南军的大营万箭齐发,随后十余艘大船冲破黑暗隐约间进入哨探的视野。
战鼓初响,南军便迅速醒来,如同之前无数次的排练,迅速集结,朝着岸边奔去。
此时的金瓜口黄河南岸已经有不少北军登陆,他们身着轻甲,手持弯刀,头戴红巾,一看到南军列阵,就如同饿虎看到绵羊一般汹涌奔来。
甚至没有结阵。
南军看到北军疯了般朝着自己跑来,一时间心中恐惧,竟然短暂的慌了神。
“杀!”
随着章程突然大喝一声,南军才回过神来。
毕竟是精锐,南军阵中立刻万箭齐发,箭雨迎头砸下,北军倒下者无数。
但这批北军却像不要命一般疯狂的冲来,没有盾牌,没有厚重的盔甲,被箭射中了就爬起来继续举刀冲来,直到血尽而亡。
凭借着疯狂的战斗意志,这一小股北军中的少部分人竟然冲到了南军的阵前,两军立刻展开厮杀。
南军装备精良,优良的铠甲甚至挡得住北军的奋力一刀,可北军却纷纷杀红了眼,丝毫不顾及自己受伤或者流血,只是挥刀奋力砍杀。
一时间,原本风平浪静的金瓜口成了惨烈的战场,杀声震天。
刘致远抄起长枪,如龙入云般略入敌群,行云流水间便将北军一人洞穿,随后继续向前杀去,顺势将迎面来的另一人挑翻。
可就在这时,刘致远突然感到右腿吃痛,借着黎明前的微光回头一望,却看到方才被自己长枪洞穿的那名北军挥刀抹了一下自己的右腿,此刻正在准备挥第二刀。
就在刘致远回身想要彻底了解此人时,此人却瞪大了眼睛突然气绝。
一种震撼如同晴天霹雳般击在了刘致远的心头,但他来不及多想,继续冲杀,每一个倒在他枪下的人都是身中数枪,立时毙命,然后刘致远才敢继续向前。
这些北军不要命的作战意志见所未见,南军的心理防线有些撑不住了。
而雪上加霜的是,第二批北军又登陆了。
更糟糕的是,第二批北军依旧是身着轻甲,手执弯刀,头戴红巾,而且一上岸就不要命的朝着南军奔来。
此时的南军再也无法从容,他们连面前的一小撮人都还没有完全解决,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二批如虎狼一般的北军朝着自己冲来。
南军心中害怕,阵脚稍有了些混乱。
“退者立斩!”
千钧一发的时刻,章程浑钟般大喝一声。
南军顿时立住阵脚,与第二批北军厮杀到了一起。
战斗进行的惨烈,每一名北军都势必要流干自己最后一滴鲜血才肯死去,丝毫不肯将自己的热血浪费在身体里面。
面对着装备优良的南军,北军不要命的挥刀乱砍,一刀砍不动就两刀,或者自己气绝死去了就由战友来继续砍!
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驻守金瓜口的南军精锐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着的是些什么样的敌人,此时他们才终于明白过来,不能胆怯,更不能逃跑,一退就是必死无疑。
南军终于也杀红了眼,于是,小小的金瓜口变成了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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