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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儿。”
戚灵枢头也不抬地说。
后座的云知他们惊呆了,眼也不眨地望着戚灵枢和戚隐。
扶岚还犹自发着呆,流白扯扯他的衣袖,道:“小师弟什么时候惹着戚灵枢了?”
扶岚转过眼,迷茫地摇摇头。
戚隐扯了扯嘴角,“……小师叔,您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我与你同辈,你该叫我师兄。”
“我哪敢,”
戚隐艰难地说,“我还是叫您小师叔吧。”
戚灵枢沉默了一会儿,扭过头望着他。
那双眸子里仿佛落了一万年的雪,冷得化不开。
他缓慢又清晰地说:“叫我师兄。”
戚隐哭丧着脸,答道:“好的师兄。”
灵枢(二)黑猫狠狠拍了下扶岚,小声道;“快去娃儿身边坐。”
扶岚摇头,道:“太前了。”
他们坐在前头,离先生那么近,他不好打瞌睡。
黑猫听了气个半死,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个呆瓜,你还要不要娶媳妇儿了?”
扶岚疑惑地问:“不是不娶了么?”
黑猫无言以对,这厮独身到如今不是没有道理的。
眼看前头那两人挨着膝盖坐在一起,黑猫睁着滚绿的眸子幽幽瞪着扶岚。
扶岚呆了半晌,最终还是收拾好书本,乖乖去戚隐边儿上坐了下来。
元尹姗姗来迟,执起经书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经。
毕竟是老人家,声气儿缓,念起经来像唱曲儿,一声拉着一声,声声延挨,像死了君父亡了国的那种气若游丝的调子。
因着戚灵枢,戚隐起先如坐针毡,到后头也渐渐耐不住,打起瞌睡来。
头一点一点,眼看就要揿下去。
忽然落入一个冰凉的手掌,戚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了他的脑门。
转过头,正看见戚灵枢垂眸瞧着他。
“听课。”
他说。
顿时三魂七魄惊出了九霄云外,戚隐猛地坐起来,肩背挺直,不敢动弹。
戚灵枢又道:“把你边上那个也叫起来。”
往边上一瞧,扶岚已经埋在手臂里睡熟了。
戚隐戳了戳他,扶岚揉着眼睛坐起来,发了半天呆,又靠在戚隐肩膀上睡着了。
戚隐:“……”
元尹瞧得真真的,在上面默默摇头,凤还山是出了名儿的不思进取,烂泥扶不上墙,任谁也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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