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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铁头抬进来的几个村民立刻会意,脚一踢就将昏迷的金铁头翻了个面,其中一名村民对村长道:“我们过来的时候,这人在屋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们哥几个就过去打晕了他,然后发现了这个。”
他将一直拿在手上的长弓递给了村长。
村长一见金铁头马上变了脸色,一滴冷汗悄悄滑落,他强装镇定,沉着脸接过那把带血的长弓:“此事有些蹊跷,先将他留在我那处,再细细查探吧。”
村长确实开始有些急了,这番话根本说服不了众人,之前交予长弓的村民觉得有些莫名,疑惑地问道:“村长,人证物证俱在,不是他还能是谁?而且我刚刚问过了,咱这地方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他肯定是峷鬼。”
村长:“郭武身上不止有箭伤,还有刀伤,那伤口虽然浅,却也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如果说这人想要郭武死,又何必多此一举跑过来给郭武几刀?很明显是两个人所为,而这另外一个尚且未抓着,怎能早早定罪?说不定峷鬼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呢?”
好歹能将一个大活人藏了几十年,再加上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村落里当上几十年头领,村长还不至于彻底慌了神,说这番话时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艾亓,最终将目光落到远处山坡上。
他眯了眯眼,像是在那被黑夜笼罩的山坡上瞧见了什么,心里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若当真要撕破脸皮,那也别怪他心狠了。
众人闻言一愣,顺着村长的目光在艾亓艾秀身上来回梭巡。
艾秀最先受不住众人带给她的压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发着颤抖出几个字出来,脸更是恨不得埋进地里:“是…是我…是我干的……”
“呵,我就说嘛,这娘们不是什么好货。”
张山率先跳出来,在艾秀面前啐出一口唾沫,而后看着江纾阴阳怪气道:“说不定这小兔崽子还给补了几刀。”
江纾却迎着他的目光站到艾秀面前,道:“不是艾秀,是我。”
如果艾秀刺伤郭武这件事落下实锤,那她明日就将成为另一个郭武,而如果是他自己,他有办法全身而退。
艾秀听到他的话,素来懦弱的她这次却十分勇猛,她拽住江纾的衣袖,使劲把他往回拉:“别听他的!
就是我!
是我鬼迷心窍杀了郭武,艾亓什么都不知道!”
江纾自是明白艾秀的心思,有些无奈,顺着她的意蹲在她面前,安抚地小声耳语:“姐,你没有杀郭武,是郭武想杀你,所以你才反抗不是么,听我的,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现场的情况不难看出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艾秀天天都会被郭武打,今天这伤明显比以往更重,估计是在郭武家暴的过程中被人从后方射中大腿动脉,而打急眼的郭武却以为是艾秀干的,下了死手,艾秀急于脱身,拿起桌上的刀便乱划了过去,等到反应过来,郭武已经死了。
杀郭武的自然不是艾秀,也更不会是金铁头,金铁头今天一天都跟他待在一块,怎么可能会是他干的?除了那个人。
看来古峷是在设一盘局,且还不小,甚至连他也算计进去了。
昨天古峷给他换衣服不可能没有看到那瓶辣椒粉,为的就是给他逃出来,让金铁头暴露到人前。
这次的爱人比上个世界的更心思缜密,更心狠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艾亓背锅自是顺了村长的意,张山更是忍不住想大呼天道轮回,皆是报应。
村长将他关押在村里□□罪人的牢笼里,找了个借口将金铁头带回了自己家去。
岛上夜晚温度直降,牢笼就放在村口,四处漏风,江纾蜷缩着身躯,感觉热度源源不断的散去,他可以逃的,逃出去后带上艾秀,乘船永远离开这里,只是他在赌,赌自己在那人心中的分量。
可是夜已过大半,仍不见那人踪影,江纾失望了,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
在这个世界,他们才认识多久,那人又怎会对他特殊呢?终归是自己的妄想罢了哪知他刚把头低下,牢笼“吱呀”
一声开了,身上落下一件衣物,严严实实地将他包裹其中,江纾未把衣物扯下,直接一头撞进了来人怀中。
“冷。”
软软蠕蠕又委屈的声音自怀中传来,古峷正欲推开的手一顿,僵硬地环住怀中人,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冷就穿上。”
“不要。”
江纾抬起头,看着面前心心念念许久的人,笑得狡黠:“你暖和一点。”
向来最是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人怎会暖和,古峷想反驳的,只是那抹笑容太过耀眼,他移不开眼睛,也不忍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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