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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萧景,心肝揪得疼,以前和他争执,多是为了受不了他和别人好,难道爱一个人爱的深了,就真的能宽容他的一切吗?
如果真的喜欢他,是不是可以包容他,不介意他左拥右抱?是不是因为自己爱的还不够深,所以肚量不够大不能容忍?
这个问题,贾环答不出来。
只是趴在桌上伤心。
酒桌上沉默了。
柳湘莲又开始犹疑,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不介意对方的污点吗?事实证明,贾琏这种人不介意,他不看过去,只求现在和将来。
所以他现在觉得很幸福。
可是柳湘莲不是贾琏,做不到只看今日之善不论过去之非。
他心结难解,还是很难迈出这一步,只好不停地喝酒,终于做了决定,此事暂缓,定礼也暂且不要了。
然而柳湘莲回京后,不登门拜访,也不下聘,让尤家起了疑,那尤三姐是极聪明的人,见柳湘莲下了定后迟迟不提婚事,心里也明白,感叹尘世虽大却无她弱女子容身之处,把鸳鸯交给贾琏,自己找了个庵堂修行去了。
柳湘莲闻知,颇有悔意。
经过这事,贾环发现这人耳根子颇软,跟贾琏一样是个眠花宿柳的风流货,肚量却远不如贾琏,对他很是失望。
这年十月间,贾琏又去了趟平安州,贾环照常在家读书备考,虽然今年因为家孝不能参加府试院试,他却半点不敢松懈,他的学识已经够了,所欠缺的是掌握八股这种表达形式。
不过没关系,在对经义的理解,文笔的老到上他可能不如那经年老儒,但是在摸考点上,他有着专家级经验。
这一年中他准备大量阅读揣摩名家范文,总结经验,摸索规律,练习写出让考官眼前一亮的好文,还把心得体会教给徐义几个伴读同学。
这时家里头又出了事,贾琏偷娶尤二姐的事到底还是让王熙凤知道了,她趁着贾琏到平安州办事之时,把尤二姐诳入府中,然后又指使与二姐有过婚约的张华上告都察院,告贾琏国孝家孝在身,背旨瞒亲,停妻再娶,然后借机大闹宁国府,把尤氏揉得面团一般。
闹完又怕漏了风声对自己不利,命心腹旺儿使法将张华害死,旺儿不愿害人性命,偷偷放走了张华。
贾环忙着读书作文与同学参加文会,待得知此事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禁感叹:“真是蠢货啊。”
钱槐不解,问道:“谁是蠢货?”
“就是家里那个太过聪明的琏二奶奶。”
贾环只觉得无奈,人太过聪明就是愚蠢,比如王熙凤这样,自以为有钱有势,可以摆平一切事,觉得“告我家谋反都没关系,不过是借他一闹,大家没脸。
若告大了,我这里自然能够平息。”
如此嚣张真是骇人听闻。
却不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现在可以用权势摆平这事,可是待到家势败落的时候,这件案子就是杀人的钢刀,这等于把刀把子往敌人手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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