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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二人又说了些话,苏芷晴自去看望旁人。
再过几日便是秋闱了。
苏朔南多时是在京中极有名的书院里读书,一方面可认识些显贵,一方面那里的先生都是当世鸿儒,苏朔南一颗心扎进去,当真是流连忘返。
只赵颖一个人闷在家里,听闻苏芷晴来了,两个人自然是要坐一坐的。
不过月余不见,赵颖却是削瘦了不少,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尽是愁容,听闻苏芷晴怀孕了,才露出一点笑意来,“去年咱们才各自嫁了人,如今你便有了孩子,真是太好了。”
这话里透着忧伤,叫苏芷晴颇有些奇怪,“不必光说我,说不得你什么时候便也就有了。”
听苏芷晴这般说,赵颖的眼里立时蒙起一丝水汽来,“芷晴,年初锦州城破的时候,我已有了一个月身孕,可是那天太乱了,待到了沧州时,孩子……孩子便……没保住。”
说到这里,赵颖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苏芷晴怔了怔,想到那样动荡的时候,这般情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般情况,也不怪你,好好保养身子,总会有的。”
苏芷晴只能这样安慰道。
赵颖却一边摇头一边掉眼泪,眼圈鼻头红了一片,颇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你不知道。
沧州缺粮少药,地方又冷,东西都是紧着前线的,便是苏家在那时过的也是惨淡。
我便在那时候落了病根儿,底下一直见血。
回了京城,朔南寻了个名医来看,说……说我再不好好调理,只怕……就……”
赵颖没说完,苏芷晴也懂得这意思了。
赵颖与苏朔南的婚姻,本就是赵颖“占了便宜”
,纵然当年苏朔南并不怪她,但眼下在京城,苏朔南逐渐活跃在京城权贵的交际圈里,一个乡野教书匠出身的夫人,可谓当真是一块绊脚石,如今赵颖又生不出孩子来。
“那大哥他怎么说?”
苏芷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换个方式来问。
“朔南只安慰说我们都还年轻,可以等两年。”
赵颖小声道,随即迟疑了片刻才道,“大夫言说我这身子得好好静养,我们已经两个月没同过房了。”
“……”
苏朔南虽说表面上文质彬彬的,但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这阵子大概是憋得够呛,难怪天天往书院跑,不愿意回家。
对于这件事,苏芷晴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她深知,按着这个时代大家族的习惯,这种情况下,是该给苏朔南纳妾的。
只她是要求叶昭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黄氏和苏之合也是这么过来的。
赵颖却非强势之人,母家又不强势,只怕没有说这话的底气。
“芷晴,我贪心了。
我也想像大房那样,我不想朔南有别的女人。”
赵颖一边哭一边说道,“前些日子,我听人说,他竟经常出没那些个青楼楚馆,又听闻不少女子钦羡他的才学人品,想嫁他为妾。
昨儿更有媒婆上门,说是徐家想把一个庶女嫁给他做贵妾,还陪嫁了不少家当,朔南虽是没说什么,但……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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