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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砚冷笑一声,正要开口,怀能便低头亲住他,就是不许他说话,亲得够了,才气喘吁吁的说道,‘你听我说完,等我说完,要打要骂,都随你。
’
孔砚被他气得笑了起来,沉着脸说道,‘好,你倒是说。
’
怀能小心的看他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大着胆子说道,‘你做孔雀王之时,把我拘在山中日日的做那件荒唐事,我那时心里是极爱你,却也有些恨你。
’
孔砚霎时就变了脸色,怀能也看在眼里,便有些心疼,就说,‘我那时也想,或许你便是我今生的劫难。
平日庙里上香来的女娘也有许多,我怎么就偏偏不曾看在眼里,却只有你,……’怀能低头看他,神情里有些困惑,又有些不甘,低声说道,‘分明也是个男子,怎么做那件事时,便有那许多极乐的滋味。
想着,怪不得世人都难脱色欲。
’
孔砚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也有些困惑,听他说起那件好事,心里也知他向来是喜欢的,却不曾听他这样老实的说出口,心中到底愉悦,脸色便好了些,说道,‘又说什么劫难,难道还想着要做罗汉不成?’
怀能极怕他恼,连忙分辨道,‘怎么会,我早也说了,我舍不得的。
’
孔砚极爱听他说这话的,不免露出笑意,只是看他这样,却又哼了一声,说,‘那还提它怎的!
’
怀能却认真起来,说,‘你只是不明白。
’
孔砚心中不解,还不曾开口,便听怀能说道,‘我那时心里也不很明白,也知你妖怪性情,怕哪一日就生吞了我,也有些恨你,因此几次想要逃走,最后终于逃脱出去,便想,再不与你相见,从此天涯两隔,也不恨你,也不想你,如此便好了。
’
孔砚也知他那时一心要逃,只是此时听他口中一一的说出,心中到底不是滋味,便沉下脸去,也不看他,想要嘲讽他两句,不知怎的,却连一个字也不曾说。
怀能静了一会儿,只是看他,孔砚被他看得大不自在,烦躁起来,却还是忍住了怒气,问说,‘又怎么!
’
怀能便微微的笑,轻声的说道,‘其实如今想想,你脾气这样坏,倒也是件好事。
不然你生得这样好看,脾气又好,不知要迷住多少女怪哩!
’
孔砚怔了一下,不知怎的,便想起那一日怀能问他的话来。
怀能曾低声的问他道,你有那许多妻子,脾气还这样坏,见着我便只要同我做那件事,还拿住持师兄的性命威逼于我,你心里可曾有半分爱我?
那时他喉咙发紧,竟然半句也不曾答出,如今又听怀能提起,只是隐隐觉着要说些什么才好,仿佛此时不说,便要错失了什么要紧的物事一般。
怀能见他发怔,便玩笑般的说道,‘怎么,难道你后悔了么?’又说,‘如今你反悔也不成了,你那些族人都恨你暴虐,哪里有人爱慕你,也只有我肯随你。
’
他‘哼’了一声,捉住了怀能的手腕,不悦的反问他道,‘你嫌我脾气坏?你这样啰嗦,又这样蠢,生得也远不及妙音,还动不动要逃,我…’他卡在这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的好,怀能的脸都已经白了,却勉强的笑着看他。
孔砚心疼起来,又想起断发之恨,忍不住怒骂道,‘我不过拘着你罢了,你倒好,竟然断送了我一身的法力。
若是换了别个,我早就取了他性命,偏偏却是你这蠢人!
我若是脾气坏,你如今哪里还有命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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