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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问你干什么呢!”
岑非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眼神扫过他右手的时候几乎带上了一丝狠厉的神色,“小光,过来把他的手掰开。”
时光快步跑了过来,在时影身边半跪下,用力去掰他的右手。
他看到弟弟的指缝里满是鲜血,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哽咽:“阿影,放开……不要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时影咬着唇,强烈的情绪慢慢爬回到他木然的脸上,从水汽氤氲的眼睛开始,逐渐牵动到脸部的每一寸的肌肉。
他的表情瞬间就失控了,所有倔强的凶悍的伪装在一刹那颓然褪去。
“对不起,哥……”
时影任由眼泪滑下,松开了紧握的右手。
他的手中是另一个木雕的钥匙扣,做成了提琴的形状,却在琴颈处断裂了,不规则的木刺胡乱地扎在掌心里,深可见骨。
“疯子……你手不要了吗?以后还打不打算拉琴了?”
岑非又气又急,浑身发抖,“还是说你连命都不想要了?!”
时光更是心惊胆战,斥责的话语溢到嘴边,最终都咽了下去。
他俯下身,紧紧抱着弟弟的脖子,无声地哭了出来。
“我是死是活关你屁事!”
时影的眼睛湿漉漉,对岑非凶巴巴地吼道,“还是你怕我死了,我哥会恨你一辈子?”
“你……”
岑非眼眶通红,咬牙切齿,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吗?时光人畜无害,偏偏他时影就人畜无奈!
“阿影,不是这样的。”
时光紧紧抱着弟弟的脖子,几乎泣不成声,“你得好好的,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你知道的……”
“‘我们’?”
时影因这暧昧的称谓陷入了一丝茫然,他突然不挣扎了,只是愣怔地转过脸,望向自己依然在流血的右手,喃喃道,“你们是‘我们’,那我又是谁……”
“‘我们’是我们三个,你哥、你、还有我……对不起,刚才我是骗你的。”
岑非稳了稳情绪,深吸一口气,扶着时影站起了身。
天台上又湿又冷,时影手上又有伤,岑非此时不想耽搁。
“小光,来搭把手,先去急诊处理一下伤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什么……什么意思?”
时影呆滞且温顺地站了起来,一会儿看向岑非,一会儿又看向时光,显然被这话里巨大的信息量砸懵了脑袋,“哥,你都记起来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时光迅速擦干眼泪,搀着弟弟的另一边胳膊,低着头道,“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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